趙升特意挑出十四張白紙片,並一一排列於桌麵上,在兩人好奇的目光下,他緩緩而言道:
“這些紙片分為‘墨’牌和‘朱’牌兩色,同時又分‘滿日’和‘月缺’兩形,
以十二地支的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為基本牌名,又加上東王公與西王母兩張,
格位從高到低排列,東王公最高,西王母次之,醜牌排位第三,子牌排第四,
其餘的牌則以亥牌為首牌,後麵便從高到低依次排列大小。”
說完這一連串的規則後,他看到一老一小神色更顯茫然,便直接道:
“不懂就問。”
他又第一時間扭頭朝著張嘴欲言的小道童道:“啞巴說不了話。”
小道童隻好委屈的閉上了嘴巴,眼巴巴的看著少年觀主。
“額,為何醜牌比子牌大?”老秦見觀主又鬧小脾氣了,連忙提問道。
“一部分因由是為壓過子牌,至於其他的.....”
趙升思索了一番,也有些不明所以,
於是,他直接不求甚解的擺擺手道:“說再多也沒用,上手玩幾把便什麼都清楚了,來!”
隨後這一桌老少三人,就開始了這個時代中,有史以來第一場‘鬥員外’的紙牌遊戲。
嘻樂的時間總是快速,
一開始,老秦記出牌規則還有些吃力,趙升沒想到的是,小梁歡僅一兩把下來就基本理解了,
在連續七八把遊戲下來後,小梁歡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牌友,老秦雖然總忘東西,但也開始玩的興致盎然起來。
一直在觀察兩人反應的趙升,在來到第十把的時候,結束了這場遊戲。
“別呀!再來呀!”
老秦立時急了,有些焦急的盯著趙升手裏那副牌,就連梁歡也是連忙迎合的點點頭。
趙升驗證了效果之後,就把兩人丟到一邊了,他施施然的將紙牌裝回小包裹後,就對老秦笑著道:
“秦叔,你說我們道觀香火這麼少,是不是應該改個名啊?”
嗯!?
老秦沒料到會有此一問,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妙的預感,
於是,他便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觀主想改成什麼?”
“比如.....”趙升小小思考了一番後,看著桌麵上的小布包,緩緩的道:
“‘棋牌館’這個名字,你覺得如何?”
.......
....
少年觀主騎著一頭黑驢,手撐著一把遮陽傘從道觀後門緩緩而出,來到了兩牆相夾的寬巷中。
此時,他已然換上了一聲灰色的圓領袍服。
雖然老秦極力反對,但觀主就是觀主,哪裏輪得著閑雜人等反對,
此番出來,就是想驗證一下這個紙牌遊戲的市場前景。
這靈虛觀,與那些自成天地的大寺觀不同,其混雜於城郭外的民居之中,也不知是先有靈虛觀,還是先有周圍民居,
按理說,這也算是近人之地,靈虛觀怎麼會香火稀少呢?
趙升對此,其實有些心知肚明。
一來嘛,杭州府從前朝吳越國起,便是香火鼎盛之處,完全可稱得上是神佛遍地走,僧道不如狗,彼此之間可謂競爭激烈,
靈虛觀身為一座小道觀,供奉的還是武神像,放在本朝崇文抑武的環境下,打從一開始就自斷了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