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竹竿街道上人煙未起,尚且還是一片寧靜。
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街道兩旁的店鋪逐漸蘇醒,木板門吱呀作響,店主們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尚顯清涼的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炊煙味和早點的香氣,偶爾傳來一兩聲雞鳴或犬吠,更添了幾分恬靜。
而春香茶坊,更是已早早的開門迎客,不過一個時辰,就開始有陸陸續續的客人進店吃茶,
畢竟,本朝俗話說得好:每日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此乃人家每日不可缺者也。
成起和成奇兩兄弟,也是早早來到了茶坊內,他們在店內掃了一眼後,並未看到昨日那個與一同打牌身影,
於是,他們隻好頗為失望的轉身離去,
在兩兄弟走出茶坊後,成奇不由抱怨著道:“也不知那人身居何處,若是再來一把,我定要其好看。”
成起對弟弟的嘴硬之語,也懶得戳穿,他隻是隨口安慰了一句道:“趁著天還不熱,先完成雇主交代的事務吧,日後總有機會的。”
成強點了點頭後,繼而有些疑惑的道:“一個肉攤老板的兒子,也不知有何好查,哎,你說那位郎君到底是何身份呐?”
“收錢辦事,別管那麼多!”
成起拿出兄長身份嗬斥了一句,但其實,他心中對此也是頗為好奇的。
若是今日能查清那個肉攤,應該就能得到些許身份線索.......
.........
黃木匠後院的木工坊裏,忙活了一上午的他接過了妻子遞過來的一碗茶水,豪飲了一口。
而後,他看了看旁邊地上被切出來的一大疊方方正正的木牌,心中默默估算著數目。
“如此說,中午便不在家吃了?”
黃妻見他喝完水,便見縫插針的問道:“我可是聽說,今日張東家的白事宴,張家大郎將這周圍幾條街道上有點名頭的人都請去了,
前幾日,張家大郎將張東家從縣衙牢獄裏抬出來的時候,本就極為不憤,如今這般大張旗鼓的,怕是要惹來官府不滿。”
“哼!當初張東家被抓時,我便覺得沒道理!”
黃木匠冷哼一聲,對官府行事感到頗為不滿,他道:“城內城外又不隻張東家一家在賣牛肉,大家明裏暗裏的都在賣,憑什麼隻怪罪張東家!
官府快手這麼威風,怎的不把一家一家都抓起來?
還不是怕影響縣令裏的幾位郎君升官發財?!”
“哎呀!小聲點!”黃妻對他這幅樣子也是頗為害怕,她連忙囑咐道:
“反正啊,你給我記住了,吃個飯就回來,什麼事兒都別摻和。”
“嘖!”黃木匠對此妻子的嘮叨頗為不耐,他揮揮手驅趕道:“去去去,茶盞放下給幾個娃娃做飯去。”
黃妻隻得拎著茶盞走到幾步外的涼棚內,將其放下後,她對幾位院裏滿頭忙活的學徒工招呼道:
“先別忙了,都過來吃茶歇歇。”
“好嘞!多謝師母!”
“勞煩師母了。”
聞言,幾位滿頭大汗的學徒工頓時如蒙大赦,似乎生怕師傅反悔似的,緊趕慢趕的就都跑到涼棚內躲避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