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哲宗皇帝在位,仁宗天子所去已遠,東京,開封府,汴梁,宣武軍名下,有一軍戶浮浪子弟,姓高,在家排行老二,年約二十六、七,然則不娶妻成家,隻喜歡舞刀弄槍,於一夥東京城中的潑皮無賴撕混在一起,但確是踢的一腳好“蹴鞠”,東京城內無人是其對手。
初冬時分,汴梁的街道上,稀稀落落的雪花,飄落在年久失修的道路上,抬頭望天,看模樣應是快到用午飯的時辰。
汴梁城內,一座古樸而又破敗的茶樓之中,隱隱在茶樓之中傳來高聲叫罵的聲音,在茶樓內向外傳來,偶有好奇,向茶樓裏探望的行人,看明情況,搖了搖頭,歎口氣則快步離去,生怕招惹了是非,聽茶樓當中叫嚷的人數應在七、八個人左右。
“他媽的,你也不打聽打聽,在汴梁城,我們高二哥,還不曾聽說喝茶還要掏茶錢,老小子,你活的不耐煩了嗎?讓我們哥幾個給你鬆鬆骨頭,可好!”
茶樓大廳中,正圍著一群二十多歲的潑皮,其中一人身穿灰色粗布麻衣的小瘦子,正吊兒郎當,右腳踩著凳子,嘴中叼著一根牙簽,呲著黃牙,笑嗬嗬的打量著茶樓掌櫃。
“諸位爺,那小二今天剛從鄉下來,不懂事,叨擾了幾位爺的興致,您看茶錢算小老兒的,可好?”
本就身材有些發福的茶樓掌櫃,忙不失的趕忙點頭彎腰,雙手作揖,陪著笑臉,說的全是好話,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生怕眼前的潑皮無賴一氣之下,砸了自家的茶樓,那都是保不準的事情。
今天從鄉下剛來的小二,約莫十八九歲的年紀,長的平平凡凡,此時則是一臉憤憤不平,單手捂著紅腫的臉頰,瞪著猩紅的雙眼,怒視著眼前的這幫人,顯然他就是那個惹到這幫潑皮的無知小二。
見茶樓掌櫃陪著笑臉,服了軟,吊兒郎當的潑皮,一臉的得意,討好般的看了眼旁邊的高二哥,好巧不巧的看到剛才自己毆打的小二,正仇恨的盯著自己,潑皮本性頓時顯露無疑,瘦小潑皮,瞪著不大的眼睛,右手抓起還正冒著熱氣的茶水,狠狠的潑向正怒視自己的小二。
“媽的,在盯著爺爺看,信不信爺爺挖出你的狗眼,剁碎了,回家喂豬!欠抽的貨,狗娘樣的小雜碎”
瘦小潑皮,指著小二得意的罵著,唾沫橫飛,自以為很是威風,殊不知正是真真的小人模樣,幸好此時正值初冬,茶水不是太燙,否則小二就算不被茶水毀容,也得生生的把臉皮燙下一層。
溫熱的茶水,澆了小二一臉,茶水雖是不燙,但是小二感覺到赤裸裸的侮辱,配合著瘦小潑皮的言語,引得這群無賴一陣大笑,小二不但沒有被嚇到,反而更加凶狠的盯著瘦小潑皮,瞪著狼一樣猩紅的目光,好像要將侮辱自己的人吃掉一般,方才解恨。
瘦小潑皮,被茶樓小二盯得渾身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上前兩步,看樣子是要再教訓教訓這個不把自己放在眼裏的小二,圍著的潑皮也躍躍欲試圍上小二。
茶樓掌櫃,趕忙上前兩步,雙手不停的作揖,嘴中連說著“鄉下孩子不懂事,沒見過世麵,幾位爺就放過他吧!”
瘦小潑皮顯然就沒有拿茶樓掌櫃的當回事,嘴中“哼”了一聲,就要上前毆打小二。
“高強住手,回來,一個小二跟他計較個什麼勁兒?”
淡淡的聲音從高老二的嘴中說出,看樣子根本就看不起一個茶樓的小廝,更沒有興趣收拾他。
高強也就是瘦小潑皮,聽到高二哥的話,恨恨的瞪了兩眼小二,然後點頭哈腰的隨著一群潑皮無賴離開茶樓,那副樣子要多惡心有多惡心。
見這群無法無天的潑皮離開了茶樓,茶樓掌櫃拍了拍胸口,總算鬆了口氣,但是潑皮高強臨走瞪向小二的那眼,又讓掌櫃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心中打算著,看樣子那潑皮高強還會在來尋是非的,如今隻能讓新來的小二離開茶樓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茶樓掌櫃思索半天,看著正忙碌收拾桌椅的小二,心中雖然有些不忍,奈何根本就惹不起那群潑皮,終是將挨打的小二叫到身邊。
“董立,你過來一下。”
聽到掌櫃的叫自己,董立連忙放下手中的活計,走向茶樓掌櫃。
“福叔~~”
董立靜靜的站在茶樓掌櫃福叔的身前,福叔看著董立紅腫的臉頰,不忍看這個勤快活計的眼睛,扭過頭去,淡淡的說道:“你去收拾行李,離開這裏吧!我們這裏惹不起那幫人,福叔也是沒辦法啊!這是幾兩碎銀子,就當工錢,你就拿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