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門山寨,寨門前,殘肢斷臂隨處看見,熱血灑在泥壤之中,漸漸涼卻,呈泥濘紫黑色鋪滿寨前門口,黃門山寨門前,小嘍囉打掃戰場,氣氛一片肅殺,低頭各忙各的,不再言語。
投降的山賊,關押在寨中,等待最後的命運,死掉的黑石山賊則是在後山挖個坑,埋起來了事,至於自己山寨中喪生的,則是小心的搬到忠義堂門外,好為眾位死去的兄弟餞行。
董立幾人跟隨將敬一起打理寨中的事物,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直到過了晌午,黃門山寨才開始慢慢安靜起來,隻是都沉聲不語,想是還為死去的兄弟傷心難過。
亂世人命賤猶如草桔,一怒刀劍相向,自古有之,董立搖搖頭,甩出腦海中的思緒,向著早晨練拳練體的後山走去。
打量四下無人,將衣衫下擺處撩起,挽在腰間,深吸兩口,氣沉丹田,一曲、一彎、一彈,雙腿展開,時而猶如金山玉柱般剛挺巍峨,時而猶如兔起鳩落般靈敏,雙掌實握,呈鬥大的鋼拳狀揮舞,拳風激蕩,拳走剛猛路線,大開大合,虎虎生風,地麵飛沙走石,激起枯黃落葉不停跟隨著董立的身形旋轉,時快、時慢,董立一聲虎“吼”猛然間停住身形,身體運勁一陣亂抖,枯黃樹葉如蝴蝶一般緩緩落下,抖落掉身上的塵土與落葉,腹部微收,將濁氣轉到胸中,氣沉丹田,再將濁氣沉在肚中,如此反複,直到臉上赤紅一片之時,方才緩緩的將胸中濁氣噴出,白龍一樣的氣體在嘴中噴射而出,董立輕“啊”一聲,眯著眼睛,好像無限舒暢一般,半晌才睜開雙眼。
董立微微點頭,顯然是對自己的進步非常滿意,伸手攏了攏有些淩亂的發髻,靠著褐色巨石開始默運起那篇硬氣功,眯著眼睛,全身放鬆,腦海中一片空冥,身體微微發熱,失去的力氣在快速的恢複當中,不到片刻,董立低聲悶“吼”了一聲,充沛的力量又回到了身體,這種感覺不由的讓董立低吼出來。
迫不及待的拉開架勢,準備打熬力氣,雙手展開,抱起褐色巨石,重複那千篇一律的動作,二十....二十五....三十...汗水猶如小溪一般,緩緩流淌,“咣當,鈧啷”一聲,董立的力氣已經到了極限,雙手把持不住,巨石滑落到地麵,落地入土中足有五寸有餘。
董立暗道:“力氣也增強不少。”力氣耗光,繼續運起硬氣功來恢複力氣,等力氣恢複之後,繼續枯燥的上下舉動褐色巨石,周而複始,一刻也不停留,身上的汗水幹了又濕,濕了又幹,弄的渾身極是不舒服,直到天色微微擦黑,董立才結束了今天的鍛煉,肚皮“咕咕”一陣亂叫,董立苦笑一聲,向著用飯的方向走去。
行進寨中用飯之處,董立徑直尋到一處坐定,等到飯菜上來,“呼哧呼哧”董立開始大快朵頤,狼吞虎咽,直到桌麵擺放了十一、二個空著的大海碗,才意猶未盡的拍了拍肚子,嘴角上翹,終於吃上一頓飽飯了,看來以後還是要在寨中用飯之地用食啊!跟著將敬他們總是吃不飽飯。
董立這一陣“風卷殘雲”不要緊,吃完飯剛要起身離去,隻見寨中用飯之人,都齊刷刷的看向董立,看著桌子上一摞子大海碗,直看得眾山賊一愣一愣的,董立感覺如芒在背,尷尬一笑,狼狽的逃回自己的房間。
將黏糊糊的衣衫脫掉,換上幹淨的衣衫,董立躺在床上想到手中沒有趁手的兵器,看來應該是時候打造幾口飛刀了,畢竟自己最擅長的就是飛刀,心中想著,坐起身來,將燈點燃,找出筆墨,微微皺著眉頭,思索著飛刀的樣式,手中的毛筆走走停停,不時的拍著腦袋,天色越來越晚。
天色微微放亮,董立才將手中飛刀的圖紙繪製完畢,瞪著紅腫的雙眼,眼中一片喜色,伸了伸懶腰,趴到床上倒頭就睡。
次日晌午一陣“啪啪啪”的敲門聲,將熟睡中的董立驚醒,揉了揉雙眼,董立哈哧連天,無奈的向著門外問道:“誰啊?還讓不讓人睡覺。”說完自己啞然一笑,這時候估摸已是過了晌午,自己懶床還怪別人打擾,“嘿嘿”一笑,站起身來,手腳利索的穿上衣衫。
“董立兄弟,快些開門,怎麼這個時辰還不起床?馬麟和歐鵬大哥等的急了,先下山去了。”門外,陶宗旺晃著腦袋,大呼小叫的衝著屋中嚷嚷著。
“嘎吱”一聲,董立打開房門,陶宗旺也不往屋中去,拉著董立就向著黃門山寨外跑去,邊跑邊嚷嚷道:“快點,董立兄弟,一會兒怕是趕不急了。”
董立無奈,隻得跟著陶宗旺向山下奔去,董立不明所以的問道:“陶大哥,怎麼出了什麼事嗎?什麼事情這麼著急?”
陶宗旺”嘿嘿“一笑,說道:“歐鵬與馬麟領著山寨中的弟兄,到山下打劫,宗旺哥哥我這輩子還沒打過劫呢,我想董兄弟你也一樣,所以叫上你,咱們哥倆也去湊湊熱鬧,還能長點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