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哥哥,你在門口做什麼?”甜甜的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是琪淩,樓裏的紅牌之一,有些嬌氣,但楚楚可憐的樣子,到也憐人的緊。
“淩兒沒客人?”我笑看向他。
“嗯,今兒閑著。”他走過來,停在我身邊。
“我這兒有位爺要換人,你可願接了去?”我到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了我的意思。
“玥哥哥的客人?怎麼?”他一臉驚訝的看著我,若不是看慣了那樣裝出來的表情,我真的會以為他是一個單純的人。
單純?我自己都想笑我自己了,進這裏的人哪一個能保住單純?天方夜譚罷了。在被調教的時候,遇到什麼人,做什麼樣的表情……這些都是最基本的。隻是這門功課我的造詣到不是特別高。
我輕輕的笑笑,帶著些許不在的語氣說著:“別多問了,這個忙你幫是不幫?”
“玥哥哥開口,淩兒怎麼會不幫?”我在心理輕蔑的笑了一番。看來他對這個羿麟傲是覬覦已久了。
按樓裏的規矩,沒有客人的小倌是不可以出門的。他竟然能在我出來的時候叫住我,想必是一直在觀察我這裏了。我這裏究竟有什麼值得看的?還不是就一個羿麟傲。
“那你進去接人吧,我就不幫你帶了。”說著我手一伸,推開了門。
若不是看得仔細,我真的會忽略他眼中閃過的一絲得意,隻關注他在門推開時換上的毫無防備的“可憐”。
“淩兒給公子請安。”伏身行了禮,瞪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屋內。
羿麟傲沒說話,我也站在一側,不去看他的表情。
“公子請移步去淩兒那兒可好?”琪淩走進我房內,去扶羿麟傲。
羿麟傲始終沒說話,安靜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他起身和琪淩走了出來,
“公子慢走。”我並沒有覺得鬆了口氣,到是更煩躁了。不多看他一眼,直接進了門,落了鎖。
如果我說我已經後悔將他“推”出門去,會不會有些可笑?如果是這樣,也我算不算濫情?
濫情……嗬嗬……也許不是今天才有的,已經很久很久了。不然我也不會與楚棠顥相戀,也不會氣走了白凝煬。
白凝煬啊……現在想來到是不見當初的心痛了,多少是平靜了一些的。他是我進樓的第一個客人,是我第一個真心交付身體的人,也是我的第一個愛人。
可惜我後來喜歡上楚棠顥了,結果把他氣走了。
有時候在想,我得不到楚棠顥,會不會就是我氣走白凝煬的報應?其實我不信報應的的。如果真有所謂的報應,那這個世上豈不是沒壞人了?
隻是這樣想,大概我心理會好受一點兒。
沒有了白凝煬,也失去了楚棠顥……下一個會是誰?又是否會再遇到下一個呢?
突然想到義父。一輩子就隻愛過那麼一個人,而最後卻死在愛人手中。這樣就不算可悲嗎?
那個人叫墨寒,是他自己告訴我的。我也覺得算是人如其名了。
他帶我回了楓香山莊,並在那裏照顧了我四年。在我進樓之前,他曾經要求我殺了他,然後和義父葬在一起。
我冷笑著,答道:“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和義父合葬,因為你——不配。”
他眼神暗了暗,沒有再說話。
“如果你不想留在楓香山莊,就去後山守著義父吧。”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走出山莊。
我不知道義父愛他到什麼程度,也不知道他有多愛義父。至少我不能容忍讓他一死了之。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守著義父,算是我給的處罰。
也許這還是一種變向的安慰吧。我是不許任何人去後山的,他也在四年裏沒有看到義父一眼,現在到是能讓他天天看著,也算從輕處罰了吧。
如今八年了,每天到了義父的祭日,我都會上山去看一眼。那人到是不見老,眼神中似乎還帶著一比滿足。也沒有之前那麼冷冰了,有時候站在洞口偷偷的看進去,還能聽到他對著義父說話,偶爾也會笑一下……
我想也許義父也算沒白愛他一場吧。
算算今天的祭日也差不多要到了,不知道那個現在怎麼樣了。好歹他也算是我的老師吧,不然我也不可能那麼快認識那麼多字,並將那些書倒背如流了。
再過兩年吧,說不定我會殺了那個人,讓他永遠的去陪我義父。
坐到床上,開始修煉心法。楓香山莊的開學到也邪門,練到最高層之後,武功就會每兩年化零一次,需要靜養三個月就會慢慢恢復。
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想來若不是因為這個,義父怎麼可能聯手都沒還就被一劍斃命了。我想那個大概也不知道這件事吧,不然不會在得知此事後一臉痛苦。
有時候也會猜測,說不定他是希望義父殺了他,或廢了他的武功,這樣就可以不用再繼續打殺下去了。
說不定還可以一直留在義父身邊,做一對神仙眷侶吧。可惜他沒有料到這種邪門武學還有這一手弊端吧。
看來可能更多的隻是天意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