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水友們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想到前幾次直播。
【有請下一位谘(大)詢(冤)人(種)呱唧呱唧.JPG】
【來來來,咱們一起看看,主播加油啊!俺已經開始期待了!】
令月十分懷疑,這個期待是真的期待,還是想吃瓜。
她抿了抿唇,此時,抽獎已經結束。
令月目光微垂,落在抽獎結果上,她輕聲說道:“恭喜水友一花一世界,先接受我的連線邀請吧。”令月豎說著頓了頓,又加了一句:“必須要本人出麵。”
這話頓時勾起了水友的回憶。
【啊哈哈哈,主播這句話,是不是因為奶牛貓點點啊?】
【點點真是我見過最聰明的小貓咪了,可惜,這麼好的都是別人家的小貓咪。】
另外一些人提起奶牛貓點點主人,這都一星期過去了,不知道點點的主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這時,一花一世界的直播還沒接通,倒是水友們提到的點點主人,發了一條評論。
【謝謝大家還記得我,也謝謝主播,目前我還在醫院,情況已經變好了,準備到時候出院,回家休息。】
【提前恭喜小姐姐!撒花花!】
這時,一花一世界終於連接直播,一分為二的鏡頭裏,率先出現的是絡繹不絕的人群,背景古香古色,似乎是在景區裏。
一個麵容俊秀,具有鮮明的少數民族特征的男生出現在屏幕裏,他看著令月,熱情洋溢地朝她打招呼:“主播你好,我就是一花一世界,是一名蒙古族人,我今天想讓您幫忙谘詢一匹馬,我叔叔非說——”
“薩哈真。”他說著話忽然被人打斷,一個中年男人出現在鏡頭裏,和薩哈真相比,他的長相隻能算得上周正,眉眼間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魄,隔著屏幕,似乎都能叫人感覺到他身上的昏迫感。
剛才調侃的水友紛紛噤聲,與此同時,評論也相應減少起來,偶爾閃過一兩句多少“害怕”“瑟瑟發抖”。
陡然出現的男人看著薩哈真:“主播?我讓你幫我買馬,你問什麼主播?”
薩哈真嚇得縮了縮腦袋。
男人說著,眼裏滿是緬懷:“實在太像太像了。”
直播間的水友們瞪著眼睛,因為他的話,搞得一頭霧水。
【這啥意思啊?大哥這是在說啥?】
【不知道,我也沒聽懂。】
一花一世界也知道自己的問題,主勤解釋道:“剛才說話的是我的叔叔,親叔叔,我們現在在嚴江影視基地旅遊,他非要我買一匹病馬,說那是他之前認識的一匹軍馬,可是,你們看看,它有哪一點兒像軍馬的樣子?”
話音剛落,悲憤交加的一花一世界調轉鏡頭,剎那間,所以人都能看到屏幕裏,一匹鬢毛發黃病懨懨的瘦馬。
沒有半分誇張。
它站在馬舍裏,全身幾乎都是泥巴色,不應該叫白馬,應該是黃馬。
它瘦弱的完全不似大家看到的任何馬兒,大大的腦袋和瘦小的身澧,細骨伶仃,它的皮毛底下,大家可以清晰地看見一排一排的肋骨。
黃馬站在那裏,那雙本該大而有神的眼睛,此時呆滯且空洞,正悵然地望向遠方。
以它為中心,方圓十米內,沒有一個遊客過來,甚至有些人,看見它就偏過頭,遠遠地繞開。
令月聽見了屏幕另一邊,其他遊客嫌惡的聲音:“什麼神馬白馬,醜死了,說不定得了什麼病呢,咱們趕快走!”
“咦,這馬醜好瘦啊!真辣眼睛!”
令月眸光微閃,看向麻木的馬兒,對於外界的紛爭,它充耳不聞。
一旁,一花一世界氣憤的聲音傳來:“本來我就不同意叔叔買下這匹馬,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匹又瘦又醜的病馬,他們竟然開價五萬塊!”
一花一世界做下結論:“這不是坑人嘛!”
直播間的水友不由跟著點頭,就算不知道價格,他們上網搜一下就知道了,市場價的普通馬是一兩萬一匹。
這匹馬呢,又瘦又醜,看骨架,年紀應該也挺大,怎麼就翻了好幾倍,不是景區宰人是什麼?
一花一世界看到有人力挺自己,心裏好受很多。
他有苦難言地看著叔叔,什麼好賴話都說了,對方不聽,固執地站在馬兒身邊:“就是它,它就是我以前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