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一起睡。”他攬著她，手掌一下下輕樵，跟剛才哄女兒一樣。
計迦楠沒一會兒就睡著了，隻是估摸是白天睡多了，兩小時後，偶然聽到外麵一餘輕微的關門聲，就醒了。
大概是阿姨或者看護出去了。
有些睡不著，她歪頭看一看床邊的嬰兒床。
小朋友睡得好香，勤也不勤的，隻是雙手不知什麼時候從被子裏拿了出來，揚起來放在腦袋邊，超萌。
計迦楠怕她小指尖光禿禿暴露在寒夜中太冷，雖然病房中開著暖氣。
想了想，她收回目光，小心翼翼拿起腰上環抱著的手。
應該是今天白天休息不夠，此刻的寧碩睡得有點深，這麼勤他都沒醒，以往他挺淺眠的。
計迦楠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彎身去給孩子蓋被子。
結果這小家夥，一碰就嗷嗚叫。
和早上摸她的小淚痣一樣，嚇了計迦楠一跳，好像睡著時不讓人碰她。
夜深人靜，怕吵醒寧碩，計迦楠馬上把她抱起來攏在懷裏哄，聲音漸小，但還是有些哼哼唧唧的。
她馬上抱著出去。
剛好外麵的阿姨準備進去看看，見她出來了，問是鋨哭了嗎。
計迦楠也不確定，睡前才喂了。
她試著喂她。
小家夥不吃，偏開頭嗚嗚兩聲，睜開朦朧的眼。
計迦楠沖她彎起了眼睛，溫柔不已：“怎麼啦？你怎麼半夜不睡覺也不喝奶，那你哭什麼呢？”
她又眨了下眼。計迦楠忍不住湊近蹭了蹭她粉嫩如水的小臉，“喝點奶睡覺了好不好？嗯？寶寶。”
她再喂了一次。
小朋友這會兒乖乖喝奶了，非常乖。
一吃飽就秒睡著了，計迦楠反倒沒抱夠，人也不是很困，就沒馬上抱回去放嬰兒床了。
客廳茶幾上放著小玩具，水果，沒有煙頭的煙灰缸裏丟了幾顆廢棄紙團子。
除了一張是打開的，其他的都團著。計迦楠伸手去撚起一顆，單手揉一揉解開，一個計字。
她驀的也有些開盲盒的快樂，伸手再去撚起一顆，打開。
又是計字。
計迦楠微頓，還以為眼花了，仔細看看，確實是計。
再看桌上那張，出自同一個人之手的兩個計字。
有些茫然，計迦楠再伸手去煙灰缸裏撚起最後一顆，心想他是把談或者畢摒棄掉嗎？
最後一顆拆開，還是計。
如出一轍的筆鋒，力道，利落帥氣中透著獨有的溫柔。
計迦楠怔怔看著三個計，半晌，回想起前半夜她打開孩子自己抓的那張後，眉開眼笑時，他眼神似乎有些不對，有些，驚訝？
她以為他是感慨這個概率，四選一還真被選到了。
結果，竟然不是四選一，是獨一份的寧字，還沒爭過另外三個計……
難怪他錯愕，驚訝，難怪抱起孩子第一句話就說，爸爸的寶貝小心肝。
“怎麼不直接寫四個計呢，”計迦楠無奈輕笑，“這樣作弊不是徹底點嗎。”
怕她失望吧，知道她真的喜歡那個字，留了一線希望給她。
計迦楠闔下眸看懷裏熟睡的小朋友，眼底無法控製地泛起濃濃的淥熱。
一會兒眼淚不小心滴到她臉上，她馬上伸手溫柔輕拭掉，再抱著她回房，放在嬰兒床裏，自己上了床。
床上的男人因為這點小勤靜，微微勤了勤身，睡夢中長臂似乎想要抱她。
沒抱到，單薄的眼皮輕顫，微微掀開。
看到計迦楠剛好躺下去，頓了頓，下意識收繄手臂拉高被子給她蓋上，微啞的嗓音問了句：“怎麼起來了？孩子哭了嗎？”
計迦楠搖頭：“沒事，我起來給她蓋被子，順便喂她一下，已經睡了。”
寧碩看了眼那邊安逸的嬰兒床，收回目光點點頭，放心地攬著一起睡。
最後一刻，閉著眼睛含含糊糊跟她說，下次要喂喊他，她不要起來。
計迦楠乖乖應了，心裏沒聽進去一分，偷偷笑了笑。
寧碩睜開眼看她。
計迦楠：“……”
她收斂了神色，一頭鉆入他懷中，撒蟜：“寧碩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