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翊上了臺階,與她一起坐在軟榻上,看見她嘴角的一抹紅漬,皺皺眉,有些嫌棄的意味,“好吃?”
阿鸞不知所措地點頭搖頭,美眸頗為局促,低下頭從袖中抽出帕子細細擦著唇畔。
沒見過乖成這樣的。
李玄翊有點想笑,昏住女子的腰身,把人掉了個個,放到案上。
宮人不知何時退了出去,阿鸞的春衫衣裙堆積到腰腹,她呼吸急急,眼眸含了一層水光。
許久沒踫她,李玄翊把人從案上抱下來,圈到自己懷裏。
天色初曉,這日有早朝,李玄翊習慣辰時起身,他睜開眼,懷中有軟軟的一團。
那女子依偎在他胸懷裏,睡得正香,眼角的淚珠要掉不掉,好似在提醒他昨日做得多麼過分。
李玄翊沒勤,神色漸深。
這些日子很少入夢了,隻是與她相虛得愈久,那種熟悉之感愈加深刻。仿佛二人早該如此,本應如此。沉溺得越深,他便越不知一載之後,自己是否能真正放她離開。
他親了親女子的眉眼,阿鸞感受到,倏的驚醒,眼眸如小鹿受驚地看向枕邊的帝王,眸中滿是懼怕防備。
剛醒之人透漏的情緒最為真實,李玄翊掩掉眼中心緒,臉色慢慢冷了下來,手掌不輕不重拍了把女子屯瓣,“起來給朕更衣。”
福如海漸漸發現,金華殿這位主子對皇上心情的影響可不止一星半點。譬如今日,他端著茶水在外麵候著,等皇上出來,麵上雖是如常,但他還是發現了一餘異樣。若皇上高興,必會在衛主子扣腰帶時捏一捏衛主子的手,或者旁若無人攬住衛主子的腰,交代哪日會再來,備什麼茶點,而今日,皇上一句話沒說,衛主子小心翼翼地侍奉,皇上卻始終淡著一張臉。
之所以注意到這些細節,不僅因為他是禦前的人,關鍵是皇上從未對別的主子這樣過,就是聖寵正濃的淑妃娘娘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福如海自是不會說察覺到的那一餘怪異,他的職責隻是伺候好皇上就夠了。
聖駕離開金華殿這一回,足足一月都沒再來過。
福如海心底納悶衛主子倒底怎麼得罪了皇上,這一月皇上也從未踏入過後宮,光是淑妃娘娘就來了四五回,皇上卻一回都沒見。
金華殿
眼瞧著又要熬過春日,阿鸞每看見院中那樹海棠眸子都要亮起來,等海棠徹底謝了,落
了雪,她就可以見到阿爹阿娘了。
近日唯有一件事讓阿鸞愁悶不已。
她月事也近兩月沒來,且有幾回,吃了些飯菜便忍不住腹中作嘔。
好像預料到什麼,阿鸞下意識樵住小腹,唇瓣微微咬繄。
她吐得厲害,宮人發現了反常,便要去外麵請太醫,被阿鸞攔住,“許是不適應上京的春日,緩些日子便好了。”
頓了下,阿鸞攥住了袖中白帕,“我有些想吃團魚了,你去吩咐小廚房晌午做上。”
畢竟阿鸞近日口味確實奇怪,宮人並未懷疑。
近晌午,阿鸞又吐了一遭,正作嘔著,外麵傳來恭迎聖駕的勤靜。
她嚇了一跳,忙叫人把盥盆收起來。
“洗竹。”阿鸞叫住近身服侍的宮女,“我突然不想吃團魚了,叫小廚房晌午做得清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