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太子妃6(2 / 2)

皇帝知道妻子介懷於蕭氏跟老十有段舊情,他也不是毫無芥蒂,但蕭氏能治好太子,有什麼樣的過去他都能睜一眼閉一眼,於是就勸解妻子道,“忠毅侯府那是什麼破落烏糟的地方。”

皇後道:“你說蕭氏……急於脫身?我倒是沒看出蕭氏對老十有多少情意。”

想想也是,淑妃這人嘴裏就沒幾句實話!老十跟淑妃簡直一個模樣!

若非兒子身體不好,又有有心人四處傳說兒子不過一半年壽數,哪裏能有老十出挑淑妃得意的機會?!

皇後越想越氣,她一把抓住皇帝的手,“這事兒沒完,你得給我個說法!你那些叔伯兄弟害你不成,就害我兒子,一次不成再來一次,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你要是再婦人之仁,我就親自動手!”

愛妻越說越是激動,皇帝抱住妻子,誠懇至極,“我心裏何嚐不想把幕後黑手大卸八塊?然而這群畜生各個滑不留手,我手裏人證物證又都差了些,辦不成能昭告天下的鐵案。今兒太子一口氣往慎刑司送了幾十人,說不定能有些好消息。”頓了頓他又拉住妻子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低聲立誓,“婉婉,我心裏隻你一個,我隻會傳位於咱們兒子……你我夫妻相濡以沫這麼多年,我隻信你,也隻有你能明白我的心。”

聽到丈夫的知心話,皇後再也忍不住,撲倒在皇帝懷中放聲大哭,“咱們怎麼這麼苦啊!”

皇帝對此隻能無奈苦笑。

最後在皇帝的柔聲安撫中,皇後安靜了下來。

喝過藥她就躺在皇帝手邊安然睡去,而皇帝則守著妻子,在燈下批閱奏折。

東宮裏,姒昕看太子喝完五味俱全還帶點腥的湯藥,便扶著宮女的手回到自己的住處。梳洗過後,她剛躺在床上,正想呼喚下依舊在自閉的蕭大姑娘,處置完庶務的太子回來了。

太子明顯對她有些好感,當然不可能在新婚之夜下她的臉麵,和她分居兩個宮室,哪怕以太子目前的身體狀況……姒昕忽然想起老家那個名梗:沒有那個能力知道吧……

她一個沒憋住又笑了起來。

太子又不是她肚裏的蛔蟲,猜不到他的想法,他以為姒昕見到他就抑製不住的開心,他也……沒辦法開心不起來。

於是他也揚起了嘴角,望著姒昕半天挪不開視線。

太子與太子妃見麵就笑,讓伺候二人的宮人們,尤其是老人們,自然而然地想起帝後。

他們自覺不自覺地又對太子妃恭敬了幾分。

話說新湯藥緩解了病痛,太子躺下後很快就睡著了。

姒昕合上眼睛,終於有空“打攪”仍在自閉的原主蕭大姑娘了。

蕭大姑娘大約是自閉半天,沒能自行化解,因此姒昕一招呼就立即有了回應。

她語氣幽幽,“皇帝皇後和太子,我感覺愈加……陌生了起來。我感覺我入宮的第一步就錯了,明明是改命的機緣,讓我毀了啊!”

最後那句都帶了點哭腔,姒昕很難不心生憐憫,“雖然這話有點難聽,但你其實是……父母雙亡來著,因此你才錯過了一個關鍵。”

皇後來到東宮,說發作就發作,對著皇帝又捶又怨又提了一堆要求,暫且不提皇帝反應,隻說在場的太醫、伺候帝後以及東宮宮人悉數都在裝死,但不管事中事後又有哪個麵露惶恐擔心自己小命了?

可見皇後發作不是一次兩次,那麼誰給了皇後隨意發作的底氣?

皇後可是真瘋,雖然情況並不特別嚴重,理智的時候占絕大多數,但瘋都瘋了還能坐穩後位,讓皇帝破例包容和忍耐,還如此這般好多年,不用想也就知道皇帝對皇後絕不隻是憐憫,更有深深愛意。

給蕭大姑娘分析到這裏,姒昕更強調說,“你也沒少看史書,知道坐穩皇位的皇帝一定心髒,但能讓心髒的皇帝心甘情願堅持這麼久……要麼皇後是真愛,要麼皇後她修仙,仙劍一出能改天換地,皇帝不得不忍耐。”

饒是蕭大姑娘是本世界土著,也聽明白了這個冷笑話。

“皇帝深愛皇後,沒道理不偏心皇後唯一的兒子,這兒子還如此出色,當年更為皇帝擋過一劫。今天下午皇後發作時透露的那句話,意思是明白,要不是太子機警,那杯毒酒就讓皇帝喝下去了。所以於情於理,隻要太子不死,哪個皇子也沒有出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