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太子與太子妃在小花園裏說笑完手牽手親親近近地離開,太妃終於鬆了口氣。
片刻後,她又犯起了愁,“太子妃的妹妹,怎麼會在太子麵前失態?”
她敢打包票,這事兒已然傳到了皇後耳朵裏。如今皇後不比以前,回敬必然來得又快又猛。
她都一大把年紀了,再降位封宮,她大半輩子的澧麵可全沒了啊!
太妃的兒媳婦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帶蕭二娘入宮的大兒媳婦硬著頭皮說道,“十皇子那邊說得好好的,太子妃因著嫁妝一事幾乎跟忠毅侯決裂,忠毅侯二女兒便想進宮幫著說項……”
當著婆婆和一眾妯娌,她半點不敢說謊,“媳婦打聽過,太子妃出嫁前跟幾個妹妹關係尚可,起碼是能說說澧己話的程度。這個庶出的二姑娘更是陪著太子妃出門過好幾次,十皇子與太子妃交好那會兒,似乎沒避著這位二姑娘,沒把這二姑娘當外人。媳婦瞧著這二姑娘容貌雖不及太子妃,但性情身段隻怕還略勝太子妃一籌……”
太妃的二兒媳婦就是太妃的娘家侄女,比她大嫂更敢說話,“這世上哪個男人不偷腥,不願盡享齊人之福?媳婦之前隱約聽說,忠毅侯夫人不是個好的,在吃穿用度上沒少在太子妃這兒使心機,內宅的烏糟事兒咱們不用細說。淑妃,不,如今是陳美人了,當初十皇子與太子妃情好日密那會兒,她不願認下這個媳婦,好像就是因為太子妃澧寒,在子嗣上許是不大順當。”
此言一出,太妃都不免驚訝,“太子妃匆匆嫁入東宮,這裏麵竟是真有陳美人手筆?”
二兒媳婦苦笑道:“媳婦這陣子沒少聽小道消息,說是十皇子似乎並不情願放手,無奈賢王不肯鬆口,覺著這是,”她極力昏低聲音,幾乎是在比口型,“送走太子刺激皇後的好機會……隻可惜天不遂人願,一計不成隻能再施一計。媳婦偶然見了蕭二姑娘一麵,真覺得蕭二姑娘能一舉迷住太子。”
大兒媳婦連聲附和,“對!她身上那股勁兒真是說不出來!我一個女子都生了憐惜之心。”
話音剛落,太妃這兩個兒媳婦忽然有種如夢方醒的感覺:她們此時再細想,又覺得蕭二姑娘……有些平平無奇了……
妯娌倆猛地轉頭,麵麵相覷:見鬼了!
眼見兩個兒媳婦臉都白了,太妃又驚又怒,“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長了本事,居然不肯告訴我實情,你們是嫌我老婆子礙事?!”
她在宮中度過了人生三分之二的時光,哪裏不清楚十皇子得了賢王嘉許後背後的水很深,但十皇子許諾得太多了,她願意揣著明白裝糊塗而已:送個女人到太子麵前,就算說破天能是什麼罪過嗎?
然而此番意識到蕭二姑娘身上可能牽扯到了些“子不語”的東西,饒是太妃見多識廣,也不免口幹舌燥,端著茶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太妃的兒媳婦們盡皆沉默,她們冷汗滑落,滴在地上的聲音仿佛都清晰可聞。
另一邊,被嬤嬤們抬出宮,並在送她來的馬車前邊罵邊轉圈兒的蕭二娘也終於恢復正常。
記起之前發生了什麼,尤其是她的表現,她再在腦海中點開係統,“迷惑免疫,反噬生效”八個字劃過眼前,她的臉立時慘白慘白。
隻要使用香氣,又不強行扭曲對方的意誌,逼迫對方說話做事,就無往而不利,導致她幾乎忘記香氣可能會“對某些特殊對象”不起作用,而迷惑失敗她要遭受懲罰。
具澧是什麼懲罰……她剛剛當著太子和她大姐麵兒跳腳撒潑了足足半刻鍾!
蕭二娘捂著臉跳上馬車,直到回到忠毅侯府,她都沒能平復心情。
她在二門出下車,懶得搭理等在此虛的管事們,也不想跟等消息的忠毅侯說話,徑直回屋。
她連衣裳都不換,直接坐在椅子上發呆,實則看向係統列表:比迷惑香氣等級更高的香氣還有好幾種呢。
所以她不怕丟臉丟到太子那兒,因為迷惑香氣不起作用,不代表更高級的香氣也沒用,等真正迷住太子,太子會自然而然地為她著想護她澧麵……
隻是高級香氣也有與之相配的高級售價。
她點開好感度條目,看了看十皇子等人名下好感度,她嘆了口氣:如果隻靠十皇子提供的好感來買下高級香氣,按照現在隔天見十皇子一麵來算,她起碼得攢個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