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彤終於和楊帆走到一起了嗎?他把戒指都已經給她戴上了,而自己思考了半天才準備今天下班和林小彤約會,他好象什麼都沒有了,世界是不是將他無情而徹底地拋棄了?
那一刻,他茫然失措,感覺兩手空空。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既然是你們家的事業,秦伯伯和秦姐姐這樣做,應該隻是想幫你啊。”林小彤不覺得這是個陷阱。
“也許對別人來說子承父業是再正常不過,可是如果有一個不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的父親,一個對兒子隻有厭惡和憎恨的父親,一個無論兒子多麼努力都會否決一切的父親,你就不會這樣想了,他們這樣安排就是在恥笑我的無能,我從來沒有在一個地方可以做滿三個月,在這裏卻快做到一年,如果不是他們在背後操縱,我想這裏也不會容下我呆上三個月吧?他們不是要幫我,是要我看清楚自己,如果不是靠他們,我什麼都不是。”他現在象一隻受傷的困獸。
“那你打算怎麼辦?”知道秦軒現在很激動聽不進自己的話,林小彤想知道他會怎麼安排自己。
“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再回去做那個什麼可笑的總經理了,也許真地到了我該走的時候了。”秦軒很迷茫,事業,愛情,親情,沒有一樣他抓得住,這裏再沒有可留戀的,隻有痛心和傷感的回憶。
“你怎麼能這樣說?別的我不知道,你這個總經理的確是大家選出來的啊,你的自信呢?怎麼現在突然變得這麼自卑?再說,你不是答應我不要走了嗎?現在又想反悔?你到底說話算不算數?”林小彤現在最怕他說要走。
不走?這裏又有什麼理由值得留下的?連他一直以為會等著自己的林小彤都沒有留個機會給自己,這個時候或許是最適合離開了。
“今天你就是為了這個事情才把手機關了躲著所有的人嗎?你知不知道,我到處找你,公司裏,朋友那裏,客戶那裏,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一直都找不到你,我真的很擔心你會出事,一會想你是不是出車禍了,一會想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現在你回來了,卻跟我說你要走,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她的語氣略帶責備,但是手卻更體貼地撫摩著他的臉,幫他把隱約未幹的淚痕擦幹淨。
秦軒的心被她的話感動著震撼著,她的關心,她的撫摸,在他的心裏慢慢蕩起愛的漣漪,讓他要走的決心動搖起來,他想握住林小彤的手聽她說對自己的不舍和挽留,但是他的手指一涼,觸到了那枚楊帆戴在林小彤手上的戒指,剛才被林小彤仿佛催眠了滿心的柔情一下被複蘇的記憶潑清醒了。
她也許出於朋友的可憐,同情,根本不是自己妄想的愛情,為什麼剛剛受了一次傷,這麼快就忘了疼,自己和她都沒開始過,而她和楊帆感情已經走得比自己近得多。
“這個是楊帆做地嗎?”秦軒還是有些不甘心,想再確定一下。
“是的,他說要我先試試,如果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明天再跟他說,他好修改。”林小彤現在沒心情跟他談工作,她隻想他能留下來:“不要走好不好?”
楊帆對她真地很細心體貼,連戒指都要求做的完美,自己還有什麼好說地,他們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和諧完美的,不象自己和她的開始都毫無回憶的價值,一路走來都磕磕碰碰,也許那樣的開始早就已經預示了這樣的結尾。
“我累了,明天再說吧。”他輕輕推開林小彤站起來,慢慢摸索著走回自己的房間,剩下林小彤站在那裏腦子裏一團亂。
早上林小彤希望經過一晚上,秦軒能想留下來,雖然這好象不太可能,至少他能象平時那樣去上班,再多考慮考慮,給大家一個挽留他的機會。
可是秦軒的房間是空地,林小彤有很不好的預感,她迅速打開秦軒的衣櫃,衣服不見了,跑到浴室,他的洗漱用品也不見了,儲藏室裏的旅行箱也不在了。
林小彤隻覺自己一軟,他真地走了,一點痕跡也不留,甚至都沒和自己道別。
她茫然地坐了一會,突然想起來跟他打電話,他既然這麼想逃,也許手機根本沒開,但是隻要有一線希望,她就要試試。
居然沒關機,但是也沒有人接,那就發短信,林小彤從來沒有這樣瘋狂地發短信:
“你在什麼地方?”
“這樣走你真地很不負責,公司怎麼辦?你連個交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