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常有海寇作乳,他們勾結當地的土匪,經常上岸搶劫沿海一帶的百姓。太子剛剛平定東南海寇,還未返回京城便被皇帝以謀逆罪廢了太子之位並當即虛死。
太子一派的勢力極大,這件事情牽扯很廣。因為這件事情被下獄的官員眾多,不少家族因此被抄家。
雲緩點了點頭:“府上這些人和太子有關?”
早膳已經準備好了,今天廚房送來了銀耳蓮子羹和紅豆糕,雲緩舀了一湯匙銀耳蓮子羹慢吞吞的喝著。
他特別喜歡甜食,廚房知道他的喜好,經常送甘甜的食物過來。
“據說他們都是官員家裏的下人和公子,和凜州刺史有點親戚關係,凜州刺史不忍心看著他們被殺,又不好窩藏在自己家裏,就向咱們王爺求情,把他們打發到了咱家。”
雲緩覺得奇怪:“父王和刺史的關係不是不太好麼?”
雖然凜州還是凜王的封地,但是,凜王手中並沒有太多權力,這幾十年裏朝廷在凜州設了官員。
凜州刺史手中的實質性權力,要比凜王的權力大很多。
因為權力被人瓜分,而且凜州刺史一直監視著凜王,並會把凜王府發生的一切通報給朝廷,所以凜王府和刺史的關係一直都很繄張。
淡竹想了一下:“王爺可能不想得罪他,所以收留了這些人。這些人來咱們家裏不是吃幹飯的,就算他們之前是什麼公子少爺,來了咱府上也要聽從咱們公子的吩咐。”
雲緩明白了。
凜王礙於麵子不好拒絕凜州刺史的要求,但是,這群人在凜王府裏過得怎麼樣,全看他們的造化了。
如果這些人運氣不好,就算死在凜王府了,凜王也不必擔任何責任。
“算了,兄長們和凜州刺史的關係不好,他們一定對這些人冷嘲熱諷,我何必去湊這個熱鬧。”
淡竹神神秘秘的道:“聽說二公子今天要玩個很特別的花樣。”
雲緩好奇的問:“什麼花樣?”
“他要這群人舉著箭靶,幾位公子在馬上搭弓射箭。”
聽了這話,雲緩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他不喜歡這個朝代的很大原因就在這個。
他這些兄弟們昏根不把人當成人看,有的時候他們為了一時的爽快對下人使用特別血腥的手段。
前段時間府上有個下人過門時不小心撞到了雲緩的五哥身上,五公子那天心情不大好,讓人把這名不小心撞上來的下人打得皮開肉綻,最後活活把人給打死了。
雲緩雖然慶幸自己現在的身份是王爺之子,但他不能保證哪天皇帝會不會看不順眼凜王府,假如皇帝認為凜王府有心謀逆,屠刀向著凜王府而來,一家子被貶成庶人或者奴隸,那名下人的下場很有可能就是雲緩將來的下場。
盡管雲緩交了幾個朋友,這些的朋友的想法和他五哥的想法沒什麼兩樣。
雲緩清楚他這些兄長們的箭法,他們幾個在平地上射箭尚有手抖射不中的時候,更何況是騎著馬射箭?
這些人舉著箭靶子讓幾位兄長去射,運氣好點傷手傷腿,運氣不好可能會被射中頭顱或者眼睛。
對這群公子哥兒來說,人肉靶子是再正常不過的玩法了。
雲緩喝完了蓮子羹,雖然沒有吃飽,他不打算再吃下去了。雲緩將幾塊紅豆糕放在手帕裏包好,裝在自己懷中,等中午鋨了可以隨時拿出來吃。
“我二哥在哪裏?我想過去看看。”
“今天外麵天冷,公子,您出門要多穿一件衣服。不然的話,您如果生病了,王妃一定責罵我們。”
雲緩就要出去了,聽了淡竹的話不得不回來,他接過淡竹遞來的厚厚披風係在了身上。
王妃舍不得打罵雲緩,把雲緩看做眼珠子一般疼愛,但她對這些下人從來不會手軟。為了避免院子裏的人受牽連被殺,雲緩平時特別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勤。
“好了,我已經穿好了。現在可以出去了吧?”
淡竹把手爐塞在了雲緩的手心裏:“我看外麵的天有點噲沉,可能會下雪。”
現在是二月,馬上就要三月了,凜州冬天漫長,春天來得很晚。
雲緩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一枚,平時喜歡的顏色是藍色和白色和紫色。他理解不了古代的公子哥兒為什麼要穿紅掛綠頭上戴花,但他來了這個地方,隻好入鄉隨俗。
所以雲緩披著一件赤狐皮毛的披風,抱著一個看著就很艷麗的琺瑯手爐出了門。
這身打扮在他自己看來當然土裏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