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緩天生就對他有著很深的信任感,居然完全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
而且雲緩並不相信太子連鋒會出現在自己家裏。
凜州距離京城太遠了,中原普遍認為凜州是蠻荒之地,太子這樣尊貴的身份,即便落難也會落難到江南那樣的地方吧。
如果太子沒死的話,絕對不會告訴別人他的真名,隻會隱姓埋名活下去,更換姓名的時候的時候,絕對不會姓公儀或者姓連。
凜州刺史明麵上是皇帝的忠心下屬,太子與這邊的官員來往不多,他來這裏等於死路一條。
鋒與鏑都是兵器,他以鏑為名,以鋒為字很正常。
“取這麼危險的名字,難怪你家明明是公儀一家的遠親,卻還要受連累。”雲緩道,“你放心,我在外人麵前還是稱呼你為公儀,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稱呼你為連鋒。”
連鋒對他這麼義氣,把他當成朋友看待,這麼重要的事情都告訴了他,他當然不可能出賣對方。
可能是距離連鋒太近,雲緩覺著自己冰冷的身澧很快變得溫熱起來了。
他趴在連鋒的枕頭上:“好奇怪。”
“什麼?”
“每次我靠近你,就覺得身澧變得特別溫暖,就像被熱水浸泡過一般。”雲緩道,“終於明白為什麼話本裏的狐貍要吸男人的賜氣了,如果我是狐貍,我也想吸。”
連鋒刮了刮雲緩的鼻梁:“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吸的麼?”
雲緩的臉頰慢慢變紅了。
不僅臉頰變紅,耳根和脖子都變得通紅。
連鋒本來就是逗一逗雲緩,並沒有要調戲雲緩的意思。
但他年齡小,未經人事,難免有些純情。
過了一會兒雲緩小聲道:“好像是接吻。”
以雲緩的腦袋,恐怕隻能想到接吻這一步了。
其實不止。
連鋒如果解釋清楚,隻怕雲緩會因為不好意思而睡不著覺。
連鋒突然想起來,他和雲緩——他未來的皇後從未接吻過。
雲緩突然困意上來,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連鋒,你說大哥和母妃的關係會修補好麼?我本來......”
本來是希望像從前一樣有個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家庭。
還未說完,雲緩便困倦的閉上了眼睛。
連鋒將雲緩散乳的發餘理到後麵。
雲廣陵和王妃之間的關係並不用修補,該知道的那天,雲廣陵自然會知道。
如果沒有其他變故,王妃將在一個月後落水去世。因為推王妃落水的是雲堯,凜王為了息事寧人避免楚家發難,對外稱是王妃自己不小心落下去的。
王妃去世之後,在雲煜和雲永泰的接連算計之下,雲廣陵會逐漸意識到王妃幫過他很多次,他次次化險為夷是因為自己的母親,而不是因為他運氣好。
因此幾年後凜王府被清算,雲廣陵被貶謫到嶺南,他不顧各種艱難險阻也要繞路將王妃常戴在手上的金鐲埋到江南楚家的一株花樹下。
連鋒真心敬服的長輩不多,外柔內剛的凜王妃便是其中之一。
因為王妃去世的消息,雲緩過於難過而吐血暈倒,所以這一次,王妃會好好活在世上。
那個叫雲堯的人擋了雲緩的路,把他除掉再好不過。
“雲緩?”
雲緩睡得很熟了,並沒有蘇醒過來。
連鋒在他眉心輕輕吻了一下。
這一下並不足夠,連鋒把雲緩溫軟修長的手握住,吻了吻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