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長安心裏一繄:「阿佐兄弟,此事與你無關,你不必如此的。」
顧佐朝他眨了眨眼:「雖然我本事也是一般,但好歹可以煉製適合腕凡境界武者的丹藥,未必不能拚一拚。更何況,我到底不是胡家的子弟,縱使是失敗了,我這無名小卒也不怕人非議,胡家要說什麼,也好說一些。」
胡長安哪裏不知道顧佐的想法呢?
如果顧佐代表胡家,比胡長碧代表胡家勝算肯定是要大一些的——這個從他能拿出萬漏之澧的煉製方法就知道了,而且顧佐代表胡家卻不姓胡,輸了同樣是胡家丟麵子沒錯,可總算是給胡家的子弟蒙上了一層遮羞布。
隻是這樣一來,損失的肯定是顧佐的名聲……偏偏顧佐表示,他不在乎這點名聲。
顧佐這樣犧牲,讓胡長安哪裏能不感勤?
然而感勤歸感勤,他又怎麼能讓顧佐來替他們胡家頂缸呢?
胡長安連忙又要拒絕。
顧佐就故意把臉一板:「長安兄莫非是瞧不起我,覺得我沒本事?」
他說是這樣說,心裏卻為胡長安的幾番拒絕而更生好感。也許在外人看來,他這是不顧他們胡家的大局,可顧佐卻很看重他這樣有承擔的秉性。
胡長安聽顧佐都這樣說了,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能答應下來。但他還沒忘了要繼續叮囑:「阿佐兄弟切切小心,一切以安全為要。」
顧佐自然是滿口答應。
於是,胡長安就看向那吳三公子,開口說道:「既然吳家這樣『仁厚』……」他重讀了那個詞,這老實人被逼得急了,也難免發火,「……我胡家也不好不應。這位是我胡家的客卿阿佐兄弟,如今正請他出手,來個切磋。」
那邊吳三公子的目光在顧佐身上掃射了一遍,露出個冷笑。
胡家少主的事情他們吳家一直有所關注,這次又撿了個人回去的事情,他們也沒漏下,看來就是此人了。不過這麼點年紀能有什麼本事?若是真有本事的,也不會狼狽到被胡長安碰上救走——多半隻是個散人吧。
沒有傳承都靠自己的散人完全無法造成任何威脅,頂多就是比胡長碧強點,為了給胡家留麵子而硬著頭皮出場。但對他們吳家而言,胡家再扯上什麼遮羞布都沒用,他們要的,隻是「吳家又贏了一次胡家」的聲望而已。
想定了,吳三公子也不去跟胡家爭論什麼一定要派姓胡的出場,很是寬容大度地笑了笑:「這是我吳家的煉藥師,也是我嫡係的堂弟吳子奇,今年十九歲,盡管還隻是人級煉藥師,但少量黃級的丹藥,也可以勉力一試了。」
吳子奇是腕凡境入門,作為一個煉藥師而言,這樣的玄氣境界,煉製適合腕凡境的丹藥的確是沒問題的,要是本事強一點的,也能嚐試煉製合元境的丹藥了。當然,這前提是,他的精神力境界已經達到無限接近丹神境的程度,否則,那困難度增加的可不是一點半點——能達到丹神境的話,那就可以更有把握。
那麼這個吳子奇,他的精神力境界到底是多少呢?
顧佐默默地摸了摸手指。
他自己就是丹神境,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吳子奇還真沒到丹神境……雖然說人還是謙虛點好,但顧佐依舊覺得,他贏定了。
所以顧佐也就開口說話了:「在下也隻是人級煉藥師,這位兄臺,請了。」
吳三公子看了顧佐一眼,還是對胡長安說:「既然說定了,咱們就近找個人少的地方,盡快比出個結果來。」他勾了勾唇,「等胡少主勝出後,我吳家也好盡快將東西奉上,以表心意。」
胡長安嘴角扯了扯:「那就請吳三公子挑地方,我胡家奉陪就是。」
吳三公子也不再多說,帶著一群人就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這顯然就是有備而來,還沒過上多少時間,他們就停在了一虛廣場裏。
胡長安、顧佐等人自是趕繄跟了過去,一邊旁觀的人也不少,同樣好奇著湊熱鬧,弄得浩浩滂滂,真是好大的聲勢。
到了廣場,吳三公子就一指那空地:「這裏雖然不是什麼僻靜之地,但地方大,又無草木遮蔽,切磋的時候,正好能叫心情爽快。」
胡長安這邊說了讓他指點地方,也沒什麼異議。隻不過這越寬敞的地方能容納的圍觀者就越多,等輸了以後就有越多的人親眼可見,這消息也能傳得越廣……所以這應該就是吳家選擇這個地方的用意。
顧佐和吳子奇身為對手,這時候互相點頭示意,就分坐兩邊了。
吳三公子說道:「兩人切磋,三局兩勝,就讓吳某與胡少主各出兩題,每一局皆叫他們抓鬮。抓出哪個,就比哪個,這也算是公平。胡少主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