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滿訕笑,說是為了宋清瀾,也不盡然。
在那次攤牌之後,她已經很少和宋清瀾打交道了,宋清瀾忙於工作,已經不必要去做那些表麵功夫。
打照麵的時候,也就是很平淡的交談,似乎以往的那些愛恨糾葛猶如雲煙,都被揮散了。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明明有那麼多的選擇,為什麼是童家那姑娘,為什麼要是女孩子。”
宋紫慈麵上帶著疲態,指尖敲打著書桌。
“媽,喜歡這種事情說不好的啦,你也不要這麼生氣,說不定姐她隻是談憊愛,談憊愛還有分手的時候呢,你歧視這個呀?”
宋滿問的有些小心,害怕自己的秘密就這麼暴露。
“當然不是,隻是她身為我的接班人,宋氏集團的下一任管理者和決策者,不可以是一個同性憊。”
不光是周圍人的指點和眼神,宋紫慈根本不在乎那個,她在乎的是宋家的公眾形象,一點這一點被對家知道,做文章必不可少。
“更何況,那個人最好不要是童亦然,媽媽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童家太乳了。”
更讓宋紫慈生氣的是宋清瀾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以及顯露出來的野心,仿佛宋家以後就是她做主了,她還沒老沒死呢。
宋滿心裏的那股悲哀忽然可以名狀起來,因為宋清瀾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位置,阻礙了自己的感情,這無疑是莫大的諷刺,不知道宋清瀾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是什麼感受。
宋滿從房間裏出來,看著她媽回了書房。
她媽說,隻有宋清瀾和童亦然分手,她不會再生氣,她寧可宋清瀾在外麵玩男人,也好比和女人攪在一起,尤其是地位高心機深不能輕易甩腕的女人。
許清朗用眼神詢問宋滿,宋滿搖了搖頭,看著書房的方向,
房間的隔音太好,宋滿聽不見裏麵的交談,隻是看見宋清瀾冷著臉走出來,和她擦肩而過,未曾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背影帶著決然。
宋清瀾打算出去單幹了,這是宋滿從她媽帶著憤怒的話語裏總結出來了,當時她大腦就宕機了。
這是宋清瀾一直想要一直在謀劃著的甚至不惜算計著她要得到的事情,居然就這麼……不要了?
這怎麼行啊!!!
這絕對不行啊!!!
要是宋清瀾撂擔子不幹了,這皇位不得她來繼承???
噩耗,絕對是噩耗。
宋滿沒回家,在家陪了老爸老媽,同時不忘給自己女友發消息,內心非常惶恐。
除了我媽可能不讓我們在一起這種慌張之外,還有著也許要繼承家產的驚恐。
她真的,隻想當數學家。
宋清瀾真的像她說的那樣,離開了宋氏。
第二天沒去上班,而是把自己工作交接的一些東西全部發了郵件給助理,大有一種甩手不幹的感覺,宋紫慈差點氣病。
宋滿不知道怎麼說,她沒有立場去說宋清瀾或者是自己媽媽做的不對,她們都有自己的理由。
如果是她,在麵對與楚逢秋分開和繼承家產之間,她肯定也會選擇楚逢秋,當然,她對家產沒什麼執念,但是換一個比喻,如果在數學和楚逢秋之間,宋滿還是會選楚逢秋。
宋滿打電話給宋清瀾,心裏其實沒有支持又或者是反對的想法,僅僅隻是想打這麼一個電話。
電話被接通了,宋滿本想說什麼,但那些話莫名的卡在喉嚨裏,不知怎麼去說。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宋清瀾的聲音懶散,透著股隨心所欲的意味,“我想重新開始。
凡是過去,皆為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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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句來自莎士比亞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