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你去沙發上坐著,一會兒幫我爸寫幾個公式,我去幫我媽洗碗。”

白川呆呆的點著頭,然後聽話的去沙發上坐著了。

木小雅則端著剩下的幾個盤子去廚房幫忙。

沈清怡一邊收拾著灶臺一邊和女兒聊天:“崔老師去世之後,小川的情緒還好吧。”

白奶奶原名姓崔,退休前也是慶元高中的老師,她的教齡幾乎要和慶元高中的歷史一樣長,所以沈清怡一向都是用崔老師來稱呼白奶奶的。

“挺好的,就是有些難過。”木小雅回答。

“難過是應該的。”作為鄰居,白川是怎樣從一個一言不發的自閉癥小孩慢慢恢復成現在這樣的,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期間白奶奶的付出,“都說患有自閉癥的孩子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但是小川能懂得難過,可見崔老師的心血沒有白費啊。”

“小川其實能和外界交流的。”木小雅趁機說道。

“確實,我看和你交流的就不錯。”

“你女兒我人見人愛啊。”木小雅笑著自誇道。

“人見人愛?看你不要臉的,趕繄洗完碗,把小川送回去。”沈清怡笑罵道。

“那也得等小川幫我爸把公式都寫完啊。”

說完,母女倆默契的一起看向客廳,木若舟正殷勤的蹲在白川身前,如癡如醉的看著白川寫出來的公式,不時發出嘖嘖的贊嘆聲。看著這一幕,母女倆又是一笑,然後繼續默契的收拾廚房。木小雅負責沖洗,沈清怡負責把碗筷收起來。

“小川以後不住我們這邊了吧。”崔老師去世,沈清怡覺得白家的人肯定不會同意白川一個人住在隔壁的院子裏了。

“不清楚。”

“肯定不會了。”沈清怡擔心道,“隻是不知道換了環境,小川會不會不適應,畢竟他的情況有些特殊。”

“媽,你挺擔心白川的嘛?”木小雅挑了挑眉。

“廢話,怎麼說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沈清怡本身就是一個很負責任的老師,在學校的時候對待學生就視如己出,更何況是白川這樣情況特殊,惹人憐愛,又一直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孩子。

“那我跟你說個事,你應該不會太生氣吧。”飯也吃完了,碗也洗的差不多了,木小雅覺得現在的時機正合適。

“你做什麼了,還擔心我會生氣?”沈清怡有些好奇。

“前幾天我拿了一下我們家的戶口本。”

“你拿戶口本幹嘛?”沈清怡問,“出國的護照和簽證不是早辦好了嗎?”

“我……拿去結婚了。”

“啪!”沈清怡一個不穩,白色的瓷碗從手中墜落,瞬間碎了一地的瓷片,也驚的客廳中的兩個男人,從公式中抬頭望了過來。

“和白川。”木小雅一口氣說完。

“……”

突如起來的爆炸性消息讓木家夫妻都有些措手不及,他們站在客廳裏,對著安靜乖巧的坐在客廳沙發上仿佛在等待判決的兩人沉默了很長時間。

最終,木若舟還是選擇讓女兒先送白川回去。

“爸媽,那我先送小川回去了。”木小雅站起來準備帶白川離開。

“爸,媽,再見。”誰知,離開前,白川忽然改口叫了爸媽。

“……”這一聲爸媽,喊得木若舟和沈清怡兩口子臉色都變了。

對於這聲禮貌的道別,兩人誰也沒有出聲回應。現在的白川,已經不隻是隔壁家那個可憐無助惹人憐惜的少年了,而是他們的女婿。

人就是這樣,有些事情,你作為旁觀者看著會表現出無比的寬容和同情,甚至還會主勤幫一把手,但是當你要主勤變成當局者的時候,心態就完全不一樣了。木家父母,此時就是這種難以言表的心態。

木小雅知道父母這個時候急需要時間和空間冷靜,所以她沒有再刺激父母,急忙帶著白川離開了。

從木家出來的時候,白川下意識的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

“怎麼了?忘東西了嗎?”木小雅問道。

“剛才……爸媽,沒有跟我說再見。”白川極其認真的說道。

呃……

木小雅頓時有些汗顏,沒想到白川還是個異常認真耿直的BOY呢。

“他們忘記了,我回頭會提醒他們的,保證以後不會了。”木小雅哄道。

“他們是不是不同意?”

“什麼?”

“不同意,我們結婚。”白川認真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