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拉伯讓侯爵夫人思忖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的同時,在巴黎,皇太後兼攝政王的瑪麗美帝奇的臉上充滿了怒意,原本以為自己的大兒子改過自新,知道疼愛自己的身邊人,長大了,早早的來到了二子尼古拉斯亨利的病榻前麵看望,在詢問宮女的時候才得知,自從昨天晚上之後,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長子來過這裏。
一股無名的怒火從內心深處竄起,似乎毫無征兆一般,隻是帶著很少的侍者前往了長子的寢宮內,寢宮內的宮女一開始還幫著隱瞞去向,在瑪麗美帝奇強硬的作風下,這些柔弱的宮女隻能就範,聲稱從昨晚開始,包括大總管瑪德在內的一幹國王近衛都不知去向,在詢問了戰戰兢兢的禁衛統領後才得知,自己的長子在離開前還私自調動了一支數十人編製的火槍隊,他這是要去幹什麼?
瑪麗美帝奇秀美的臉蛋上麵閃過一絲陰霾,黎塞留的名字從腦海一閃而過,雖然自己與舊教的關係沒有之前那麼的牢固,但是黎塞留還不敢公然的對抗皇室成員,難道說,瑪麗美帝奇不敢往下麵想了,她連忙命令禁衛統領帶著所有的皇宮近衛軍,在巴黎周圍尋找國王陛下的下落,並且威脅道,“你們查找的範圍要擴大,但是不能驚擾其他人,特別是紅衣主教的人,聽明白了嗎?(法)”
禁軍統領像是小雞啄米一般不住的點頭,他生怕自己愣神沒有聽清楚攝政王的命令,給自己帶來致命的危機。
目送著禁衛統領踉踉蹌蹌的離去,瑪麗美帝奇托著下顎,又開始思索起來。她想起了一個人來,就是那個小子,自從這個小子出現後,自己的長子麵對自己也沒有以前那幫的懼意了,就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特別是麵對尼古拉斯的事情上,他敢於承擔責任了,以自己母親的立場,瑪麗美帝奇是最清楚柔弱無能的路易斯的性格的,雖然他的年紀每年增長,但是他絕對沒有膽子會做出昨晚那些事情,平時連對自己說話都不敢抬頭的長子,幾時敢那麼做了?
“看來必須要提前進行計劃了,要是讓他穩固了皇位,那麼加斯東就麻煩了。(法)”瑪麗美帝奇這個女人腦子裏確實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路易斯一樣是她懷胎十月誕下的兒子,還是法蘭西的國王陛下,但在這位母親的眼裏,他卻完全不如小兒子加斯東,勢必要將屬於路易斯的皇位轉手奉送給自己的幼子。
嚇走了拉伯讓侯爵夫人等一行人後,路易斯鬆了一口氣,他從來沒有嚐試過這樣麵對男爵之上的貴族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好在那位拉伯讓侯爵夫人自知理虧,沒有過多的糾纏,要不然路易斯真的很難堅持下去。
“很累吧?要不要喝一杯提提神?(法)”約瑟夫手裏多了兩杯葡萄酒,裝在了兩個不知道功用的金屬器皿裏麵,“味道還不錯,羅賓總是會有一點好的私活,真不知道這老家夥要是哪天離開了酒,會變成什麼模樣?(法)”
“剛才我是不是嚴厲了一點?那可是為侯爵夫人,會不會對我今後造成一絲困擾?(法)”路易斯接過了器皿抿了一口,使自己有些幹裂的雙唇得意舒緩,他微抬雙眼看向了約瑟夫,似乎像是在谘詢他的意見。
“就像你說的那樣,不過是一個侯爵的遺孀罷了,一個依靠美色上位的女人,能夠有什麼能力攪和?(法)”約瑟夫根本就沒有將拉伯讓侯爵夫人這個人當一回事,“倒是有一個人,如果你今天不給出一個說法的話,恐怕會影響你今後的曆程。小米說,你的母親似乎沒有找到你所以有些遷怒它了。你要不要趁現在時間還早,回去交代一下?(法)”
聽到“你的母親”四個字,路易斯托在掌心的器皿做了個自由落體,灑落在地,引起了周圍其他人的注意,似乎在他們看來,路易斯現在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法蘭西的國王陛下,更像是一個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等待著父母嚴厲責罵的孩子。
“約瑟夫,孤到底該怎麼辦?孤還記得昨天晚上曾經信誓旦旦的對母後保證,孤今天會去為尼古拉斯治療的,現在倒地該怎麼收場?約瑟夫,我隻能指望你了,瑪德孤已經指望不上了!(法)”路易斯看著約瑟夫,眼睛裏麵已經有淚光在打轉了,好像隻要約瑟夫閃過一絲不願意幫忙的意思,就會止不住哭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