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悅夜晚進入了孫武的書房,手起刀落,將孫武的人頭砍掉。可是也砍掉了,韋悅也明白過來了,那是個草人。他說聲不好,就要往外邊跑。那還跑得了嗎?霎時間軍兵們各擎刀槍劍戟就包抄過來。這時就聽著孫武大喝一聲,“韋老將軍,天到這般時候,你不休息,來此則甚?”。韋悅此時也沒什麼話好說了,他頭一低,一語不發。孫武說聲“升帳”,伍子胥、郭椒、伍度、專易和各位偏副將官都來到帥帳之內。
韋悅父子被押來之後,孫武問道:“韋悅,本司馬真心收降於你。好言相待,可偏偏你是蠢牛木馬,不受熏陶。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韋悅抬起頭來,冷笑了一聲,說道:“孫武,我韋悅自以為也是料事如神、善於用兵。不過和你這個村夫比起來,我倒確實是沒有你那麼狡詐多端。如果不是你們早早地將奸細派到我的關內,冒充我的女兒,我豈有今日被俘?要殺要剮,你們看著辦吧”。
“來呀,給我退出斬首”,孫武可沒客氣,馬上就要斬首。這時伍子胥出班,“司馬,且慢”。“哦?”,孫武問道:“監軍還有話說?”。伍子胥說道:“司馬,我想為韋將軍父子求情”。“嗯?”,孫武麵露不悅。伍子胥接著說道:“隻要他們將來不再保著楚國,不與我們為仇作對也就該饒恕了他們。如果下次再讓我們發現他還在楚國為將,再斬不遲”。
“餓”,孫武一猶豫。論理就該殺了韋悅父子,可是孫武也明白伍子胥心裏怎麼想。伍子胥畢竟是楚國人,他不想多殺楚國的將官,也不想傷及楚國的百姓。雖然說自己是司馬,但是監軍之言還不能不聽。孫武想了想,問韋悅道:“韋悅,伍監軍為你求情,你聽到了嗎?”。韋悅看著伍子胥說道:“伍子胥,雖然我瞧不起你這個叛國之臣。但是在這個時候你還能為我說句話,我畢竟是個人,也深受感動。既然我這條命是你給的,那麼韋悅我現在也把話放在這兒了。你們若真能放了我父子,我們從今往後再不在朝中為官,情願到鄉間去務農為生”。
孫武點點頭,“韋悅,但願你這次不要言不由衷了。下次再讓本司馬拿住你,焉有你的命在?放”。孫武下令將韋悅和韋通父子放了。
這時天光已經要放亮了,也不用再休息了。孫武直接分兵派將,讓郭椒、伍度和專易的先鋒營拔營起寨,去攻打直轅關,孫武和伍子胥的大軍駐守在大隧。鎮守在直轅的大將名叫左成,此人也是四十上下的年紀,武功了得。
吳軍先鋒營的人馬剛到,就聽著關內戰炮齊鳴。吊橋放下,城門大開,有一百輛大屯車橫列在陣前。這大屯車就跟大碉堡相似,在那裏壓住了陣腳。兩旁邊還有五十輛衝車。這衝車是做什麼用的?就是等到大將得勝之時,衝車跟著就往前衝,要將對方陣營衝亂。
這時就見城門之內出來兩隊人馬,二龍出水的陣勢排開。中間一輛大戰車,上麵站立著一員將官,四十上下的年紀。見他頭戴金盔,身著金甲,內襯著紅袍,車上掛著一口金刀。想必這位就是左成了。他的身後跟出幾輛稍微小一號的戰車,上麵都是守關的偏副將領。一個個威風凜凜、煞氣十足。
兩陣一對轅,專易對郭椒說道:“先鋒,就讓末將去打這頭陣吧”。郭椒點頭,說道:“副先鋒,你要小心了”。話音未落,專易一馬就躥出來了。他怎麼一馬呢?因為專易不是車將,而是騎著一匹馬。在當時的時候,大帳都是車戰。直接騎馬的戰將幾乎是沒有,專易也算是十分奇特的。馬戰是要到後來趙武靈王倡導胡服騎射之後,又經過多少時間的演化,才在中原地區的戰場上流行開來。
再說這專易,他兩腳一磕馬肚子,就朝著對方奔過來了。專易輕輕摘下他的兵器,一杆藤子槍,對著對麵車上的將官高聲喊喝,“來人聽真,我乃是吳軍的前部正印副先鋒專易。對麵來將通名”。對麵戰車上的人也高聲說道:“我乃是鎮守直轅的將軍左成是也。專易,你趕緊投降,還有你的命在。不然就要在你家將軍的車前受首”。二人話不投機,各催車馬就朝著對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