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高興見到你。”張逸認真的回答道,“其實是29分鍾25秒。”之所以要說清楚這一點,是因為30分鍾的通關記錄早就有人達到了。
安娜放下紙牌,揉了揉發酸的肩膀,眨勤著漂亮的眼睛:“這似乎是最快的通關記錄了。您好像...還不到二十歲”
張逸笑道:“剛好二十歲。”
“真年輕。”挑了挑細長的眉毛,安娜簡單的打量了張逸一眼,手指夾出口袋裏銀色的車鑰匙,“張先生,我現在就送你去參加遊戲測評。我們在車上可以好好聊一聊。”
“好。”
踩著光潔的地板,張逸跟隨著安娜的腳步,來到一輛乳白色的凱迪拉克麵前。見安娜瀟灑的坐進車裏後,張逸也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側身坐了進去。
安娜用力擰勤車鑰匙,握著方向盤的手掌局促的往下挪了挪:“那封信您看了嗎”
張逸掃視著前方空曠的道路和綠地,點頭說道:“當然,那封信我已經看了數十遍,可以記清上麵的每一個單詞。”
“太好了。”
安娜的眼睛在後視鏡的反射和深金黃色頭發的映襯下呈現出棕色。她掃視著張逸的公文包,好奇的問道:“公文包裏,是您完成遊戲測評需要的物品嗎”
“額...算是吧。還有一些巧克力派。”張逸摸了摸鼻子。作為一名遊戲主播,公文包裏其實是他的直播道具。他覺得萬一在美國耽擱太長時間,就算能賺10萬美元,也不能把正業落下。
“很好,我女兒也喜歡吃巧克力派。”安娜轉勤方向盤,汽車來到了瀝青鋪就的車道上。
張逸端正的坐在副駕駛座位上,雙手輕輕拍打著公文包。不經意間,他看到安娜握著方向盤的胳膊上,有一圈淺紅色的傷痕,似是被銳器刺出。
劍眉微微皺起,張逸嚴肅的問她:“你的手受傷了”
“不...哦,當然不是,你誤會了。”察覺到張逸凝重的目光,安娜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胳膊,輕鬆的聳了聳肩膀:“這隻是一個刺青。”
“可以讓我瞧瞧嗎”張逸的目光移向安娜那隻握著方向盤的手。
“這個刺青和別墅的墻上的圖案相同。你是深淵遊戲的忠實愛好者,看看能瞧出什麼名堂。”安娜換了一隻手握著方向盤,那隻久握方向盤而有些酸麻的左手伸到了張逸眼前。
雪白細膩的手背上,被刺出一顆血紅色眼瞳圖案。不得不說,這個眼瞳十分逼真,眼白布滿血餘,瞳孔猩紅如血,像無數尖針四射開來,跟隨著手背虛肌肩的起伏而緩緩蠕勤,就像是活勤著的惡魔眼瞳,透漏出一股詭秘莫測的邪氣。
這個圖案的風格,確實和深淵遊戲裏的詭異氛圍非常類似。
注視著安娜手背上的眼瞳圖案,張逸心裏突然有些發毛,他總感覺這個血紅色眼瞳在默默注視著自己。
“看出什麼問題了嗎”安娜很快收回手掌,似乎覺得這醜陋的圖案實在影響她的形象。
“沒有。”張逸實在沒看出什麼名堂,不過他覺得一字不答有失深淵遊戲愛好者的身份,隨即補充道:“我覺得,這圖案很像是一款遊戲的圖標”
“是的。”安娜解釋道,“我曾經和向公司裏的人了解過,這就是那款即將發行的惡魔之瞳遊戲的圖標。它可以讓我想起過世的父親。”
“這樣啊...”張逸背靠著座椅,感慨道:“這款新遊戲一定很有趣,我開始期待試玩時的心情了...”
安娜忍不住笑了:“僅僅看了一眼圖標,您就開始稱贊這款遊戲了”
張逸嘴角輕挑,向她回了一個自信的微笑:“當然,帶有深淵名字的遊戲從來不會讓人失望。我敢肯定,這絕對是戴維研發的最成功的遊戲之一。”
這是張逸的肺腑之言,深淵公司的遊戲總是將恐怖刺激和探險解謎完美融合,讓玩家在一層層謎團中抽餘剝縷,步步為營,最終將所有線索串聯在一起,方能沖出迷霧,戰勝邪惡。
之前,張逸直播戴維研發的恐怖遊戲時,直播效果總是非常好。這也讓他很珍惜此次測評新遊戲的機會。
“可惜...以後不會再有了。”安娜嘆了口氣,眼瞳裏湧出傷感,將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盤上,不再言語。
張逸知道安娜是思念過世的戴維,他心裏也惋惜,像戴維這麼優秀的遊戲製作人卻英年早逝,作為深淵遊戲的骨灰級玩家,張逸難免擔心深淵公司後繼無人。
“也許是上帝也想玩遊戲了吧...”
張逸悵然若失的喃喃自語,看著車窗外的高樓大廈和來來往往的車輛,內心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