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死一般的沉寂,恐懼從四麵襲來。更讓人膽戰心驚的是,電鋸的轟鳴聲正從樓下逼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電腦屏幕牢牢吸引。
“遊戲開始”
“遊戲裏說的在別墅裏存活至天亮,就是我們現在待的這棟別墅”
張逸倒抽一口涼氣,額頭上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開什麼玩笑讓我們在現實世界裏玩恐怖遊戲”黑暗的客廳裏,傳來托馬斯氣惱的叫聲,“我敢肯定,這絕對是個惡作劇”
張逸內心驚疑不定,低頭看了眼手機。直播間裏乳成一鍋粥,問號滿天飛。
“我瞎了還是我的手機壞了”
“就這”
“我把褲子都腕了,你告訴我停電了”
“先等一下,別墅裏好像出了點狀況。”張逸沒有心情閱讀彈幕,打開手機的照明功能,環顧四周。
喬伊和托馬斯都在身旁,那個叫櫻島雪奈的小女孩卻沒了蹤影。
“少了一個人”
手心冰涼,頭皮發麻。張逸清楚,在滅燈之前,櫻島雪奈一直在自己的視野裏。可就在熄燈之後的幾分鍾時間,她卻憑空消失了
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在客廳裏消失
“你們有誰看到那個小女孩了”
張逸舔了舔幹涸的嘴唇,將手機亮度調到最大,對準托馬斯和喬伊。
“放輕鬆,這絕對是深淵公司安排的整蠱節目。”
托馬斯不慌不忙的點燃一支香煙,不屑的眼神,掃視著客廳的四周。
“攝像頭就藏在某個角落裏,當我們被嚇得驚慌失措,屁滾尿流時,屏幕後邊的人正捂著嘴偷笑呢。然後第二天,他們就會把這個視頻上傳到視頻網站上。”
托馬斯悠閑的抽著煙,似乎對這種事情早已習以為常。
張逸半信半疑,蒼白的臉龐稍微恢復了些血色:“按照你的意思,那個東京小女孩也是配合他們演出的”
其實,張逸倒也聽說過,歐美人喜歡搞惡作劇。像是半夜裝成僵屍嚇人,或是扮成殘忍的變態殺人狂,追趕過路的行人。然後用隱藏攝像頭,把被惡搞的路人的窘態拍下來,上傳到互聯網,供觀眾開懷一笑。對於這種惡作劇文化,肯定是身為本地人的托馬斯比較清楚。
“當然了。”托馬斯吸了口煙,露出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除了我們三個,所有人都是演員你想想,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怎麼可能通關史上最難的恐怖遊戲”
“說的倒也沒錯...”張逸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等一下”
喬伊突然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他將手指放到嘴邊,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你們聽,好像有人上樓了”
看到喬伊古怪的神色,張逸和托馬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嗒,嗒,嗒...”
果然,在電鋸的轟鳴聲中,還有一種腳踩樓梯的聲音
張逸臉色驟然一變,開口提醒道:“別墅裏除了我們幾個,就隻剩下女傭艾麗莎了。”
喬伊打了個寒戰,麵色逐漸蒼白:“艾麗莎馬上就要到二樓了,她深更半夜拿著電鋸幹嘛”
“怕什麼”
托馬斯吐出一口煙圈,屁股靠在桌子上,淡定的勾起嘴角:“這絕對是深淵公司的惡作劇,他們就是想拍下我們出醜的畫麵,然後把視頻上傳視頻網站,借機宣傳他們即將發行的新遊戲。”
瘮人的電鋸聲仿佛催命的喪鍾,摻雜著有節奏的腳步聲,愈發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