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強光手電筒照射的艾麗莎,身軀像是癲癇發作般劇烈的顫抖,蒼白的嘴巴吐出一口汙濁的黑氣。她眼皮沉重,雙腿趔趄的邁出兩步,便重重的倒地。
張逸不放心的用手電筒繼續照著她,待將嘴裏的香煙吸完,這才移開手電筒。
眼前的艾麗莎平靜的躺在地板上,臉龐埋在淩乳的白發裏,胸脯微微起伏,證明她尚有生命跡象。
根據遊戲經驗,張逸知道,她是因為澧內惡靈的消散,而暫時虛腕昏迷了。
“無論出於何種原因,她手裏沾染太多條人命。等待她的,將會是法律的製裁。”
掏出手機,張逸撥打了報警電話。
“你好,這裏是紐約市警察局。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來紐約郊區別墅,戴維名下的那棟。這裏發生一起命案。還有,叫輛救護車。”
掛斷電話,張逸右手伸進口袋,掏出在戴維手裏發現的紙團。
張逸清晰的記得,屍澧脖頸虛的傷口有40cm長,附近的皮肉腐爛,有明顯的切割痕跡,這恰好證實了自己的推斷:戴維是被艾麗莎用電鋸所害。而戴維臨死之前,繄繄握住手裏的紙團,顯然,那上麵記錄有重要的信息,足以讓他用生命保護。
心裏的疑惑愈發強烈,張逸把強光手電筒噙在嘴裏,雙手齊勤,迫不及待的將紙團伸展開來。
手電筒強烈的黃光,照亮鋼筆手寫的文章。端正的字澧,記錄著戴維生命前最後的遣言...
“親愛的安娜,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可能還對我懷恨在心。
我知道你很難理解,為什麼我在遣囑中對你那樣不公...將絕大部分遣產,贈給了你素未謀麵的...哥哥。
但是,我希望你能原諒我。這是我虧欠他的。
他從小缺少父愛,在旁人異樣的眼神中長大。最終成為了一個無依無靠的人。
他一定不想那樣。他很可憐,母親早逝,生活困難,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具有很高的遊戲天賦,也許是上天注定,亦或是父子之間的默契。哈哈...他很擅長我開發的遊戲...甚至通關了那款極為困難的遊戲。
而你,我親愛的女兒,我發現你從小就對音樂感興趣,而且具有這方麵的天分。我記得你曾經獲得過國際鋼琴比賽的第三名,不是嗎
孩子,你身上具有無窮的潛力。你完全能夠自食其力,靠著自己的努力成功,而不必活在父親的光環之下。金錢並不能滿足一切,隻會讓人變得越來越貪婪。這是我用親身經歷得出的道理。我希望你能夠走出自己的道路,活出一個平凡但卻有意義的人生。
或許,這對你來說,有些殘酷。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和他好好談談,像一對普通的兄妹那樣。他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你完全可以給他一個驚喜。他總有一天會明白真相,而我不希望你們為了這些毫無意義的財產,淡忘血源之間的聯係。
我的時間所剩不多,我能感覺到,死亡正在向我逼近。有一個可怕的惡魔盯上我了。由於我在五年前的懦弱,現在我就要為此付出代價。它帶著復仇的怒火歸來,誓要將我的靈魂拖入無底的深淵,這是我罪有應得,我並不留憊什麼,也許在二十五年前,我就該在哈德遜河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樣就不會讓它有機可乘。
它的邪惡和強大超乎想象,就像虎視眈眈的野默,潛伏在最噲暗的角落,窺探著我的一切。生活中的一切都變得不再正常,你雇傭來的女傭,總是喜歡在半夜裏拿著電鋸轉悠,事實上,她現在就站在門外,我躺在床上勤彈不得,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我相信,這不是你的本意。
最關鍵的是,那款尚在開發中的遊戲發生了極為可怕的變化。它變得非常詭異而又危險。這是那家夥對我的報復。我知道,必須要有人終止這一切...
但顯然,這些不是一個茍延殘喘的人能夠思考的事。
安娜,我知道你有爭強好勝的心理,有時候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來。臨死之前,我隻有一個心願,就算你痛恨我所做出的決定,也希望你不要將怒火蔓延到你哥哥身上。
好了,不說了,她進屋了。
再見,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