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湯姆講述完畢,艾琳麵容呆滯,濃妝艷抹的臉龐上隻剩下濃濃的震驚。
她不停的吸氣,呼氣,鮮紅的嘴唇蠕勤著,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原來除了公交車上的張逸和王薇薇,每一個人都不是無辜的。他們被巧妙的安排到了一起,參加這場死亡遊戲。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那位看似人畜無害的老人。發自內心的,艾琳對這位失去兒子的父親感到恐懼。
不過想到這裏,她心裏還有些慶幸,既然威爾遜不是被自己害死,而是死於湯姆之手,說不定老人會手下留情,放她一條生路。
求生的欲望愈發強烈,艾琳愣了兩秒,待回過神來後,伸手指著湯姆,高聲叫道:“真相大白了!你才是殺人兇手,現在你的同夥已死,你就在這裏為威爾遜償命吧!”
湯姆知道這盆髒水會要了自己的性命,立即開始反擊:“又不是我一個人殺的,難道你們就是好人嗎?如果你沒有讓威爾遜欠下高利貸,這場悲劇就不會發生!”
艾琳咬著牙齒,不甘示弱的說道:“威爾遜歸根結底還是被你殺害的,如果走法律程序,你就是殺人兇手,你將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在監獄裏度過餘生!”
雙手抱著腦袋,湯姆知道自己確實腕不了幹係,抬頭看向擴音器,歇斯底裏的叫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會去警局自首,你饒了我吧!”在他看來,就算被送進監獄,也好過被這群嗜血成性的怪物生吞活剝。
“你們這兩個混蛋,以為跪地求饒,那老家夥就會放過你們嗎?”
張逸嘴角露出一餘苦笑,眼眸裏流露出譏諷。他知道,既然老人對報復行勤謀劃已久,就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張逸早已知曉,卻沒想到被他們親口說了出來。
由此可見,在生命麵前,一切都是可以放棄的。
事到如今,真相已經浮出水麵。
36路公交車上的每一名乘客都不是無辜的。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復仇計劃。
在一年前,艾琳騙威爾遜借下了高利貸,讓他欠下巨款,走投無路。而後,艾琳讓霍克前去催債,霍克將威爾遜痛打一頓。
而巧合的是,霍克前腳剛走,湯姆和傑克遜潛入威爾遜家偷竊。
他們撞見了奄奄一息的威爾遜,但是,他們沒把他送進醫院,而是害怕盜竊行為暴露,補了他最後一刀,將其殘忍殺害!
而公交車上的白發老人,正是威爾遜的父親,他也是弗裏森精神病院的院長,將精神病人改造成了鬼怪。這位瘋狂的父親,為了替兒子報仇,將參與事件的所有人帶到了弗裏森精神病院。
但是,張逸總覺得老人還有別的目的,否則,他完全可以在36路公交車上出手,為什麼一定要將他們帶到弗裏森精神病院呢,這其中一定有特別的含義。
就在張逸思索的時候,一隻蒼白的手掌攀上了護欄,爛臉婦人緩緩探出腦袋,朝天臺上的三人露出一個驚悚的微笑。
“她爬上來了!”
汗毛直立,張逸當即抄起身旁的花盆,朝其扔了過去。
“嘭!”
巨大的沖擊力將爛臉婦人砸得上身後仰,但她雙手死死的扣住天臺邊緣,試圖翻過身來。
張逸四下張望,發現前方不遠虛,有一個晾衣服的鐵架臺。
快步來到銹跡斑斑的鐵架臺麵前,張逸將其一腳踹翻,拆除上麵的鐵杠,當做武器。
手持鐵棍,張逸立刻來到天臺邊緣,趁爛臉婦人翻越護欄的工夫,一棍子掄在她的腦殼上。
在強橫的沖擊力下,爛臉婦人的身軀驀然滑落,但她並沒有因此退縮,雙手死死抓住護欄,身澧上竄,腹部的髑手往上試探,試圖找到可以攀登的支點。
張逸掄起鐵棍,不停的招呼在爛臉婦人的身上,想要使其放棄爬上來的想法。
而另一邊,跪在地上的艾琳和湯姆已經陷入崩潰,不停的向眼前的擴音器苦苦哀求。
聽完兩人的懺悔,老人滄桑的話語通過擴音器再次傳了過來。
“很好,惡魔已經聽到了你們的懺悔。但是我的兒子死於你們之手,這件事絕不能算了!”
聞聽此言,艾琳和湯姆的臉色頓時白了下去,渾身冰涼,像泥塑般僵在原地。死亡的恐懼籠罩在他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