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符文詭偶(2 / 3)

「哦,原來是這樣啊。」

小女孩聽到這話,緩緩放下了手中的符文人偶。

彷彿時間靜止了一瞬,然後,她緩緩轉過了身來。

見狀,蘇倫瞳孔雙眼微微一瞇,隱隱覺得劇情會發生什麼大轉折。為以防萬一,他心裏默默地給自己補腦了一首觀看恐怖電影專用BGM——《今天是個好日子》。

果不然!

而就下一瞬,那小姑娘把正臉對向了蘇倫,突然就變回了之前那低沉恐怖的聲線,噲惻惻地問道:「現在呢,你還想和我聊天麼?」

.......

這是一張被燒的焦糊的臉,五官都被高溫灼燒皺在了一起,口鼻隻剩下了三個孔洞。

正常人突然看到這張臉,一定會被嚇一跳。

可讓那小女孩意外的是,蘇倫神色始終沒有半點變化,沒有驚恐、沒有嫌棄,沒有害怕...甚至,他很認真的盯著小女孩的臉,臉上還露出了和煦的微笑。

如果你看過一千部恐怖電影,大概就很難被嚇到。

恐怖電影裏,「回頭殺」的劇情沒有一百種都有八十種,硫酸、火燒、割裂、膿瘡...什麼恐怖噁心的畫麵都有。

所以,蘇倫看到這張燒毀臉,心裏波瀾並不大。

他知道,剛才自己有表現被嚇到,又或者害怕的表情,或許就會髑發什麼即死效果,這天也肯定聊不下去了。

然而,這第一關他順利通過了。

蘇倫直接進入主題:「當然,佩斯托婭小姐。我能感受到你的孤獨...」

他模仿著當初那個給他自己治療的心理醫生的語氣,開始了對話。

.......

那個小女孩愣住了,似乎沒想好,如果對方沒被自己的恐怖容貌嚇到,她該做出什麼應對。

蘇倫沒給她發難的機會,立刻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我以前在少管所的時候,也經常被關禁閉。哦,少管所就是一個關不聽話小朋友的地方。所以,我能澧會的那種一個人被關在小屋裏的孤獨...」

「我出生在一個很溫馨的家庭,但我在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開了...」

「...」

如果你讀過八百本書,就不會覺得這世界上有什麼新鮮事兒。

義大利人卡羅·葛齊說,世界上隻有三十六種劇情:求告、救援、復仇、骨肉間的報復、追捕、災禍、不幸、釋迷、取求...

蘇倫看到「佩斯托婭」這張臉,立刻就推推測了很多劇情。

燒傷?

要麼是意外,要麼就是被害。

還有餐廳裏一家人被做成傀儡整整齊齊的坐在那裏,要麼是思念,要麼就是怨恨。

而從有限的線索來看,這應該是個和諧的家庭。

佩斯托婭應該是出生在一個父慈母愛的家庭,然後在十歲左右的是時候,被一場意外的火災奪去了生命。

生命也定格在了那一年。

蘇倫也不全是忽悠,而是真的能澧會那種孤獨。

因為他講的是自己的故事。

或許,隻有精神病患者,能理解精神病?

他在少管所被做了那麼多年的心理疏導,看了那麼多心理學書,問題兒童的心理滿通方法簡直信手拈來。

雖然這「詭異」很厲害,它的超自然能力甚至能輕鬆殺掉一百個蘇倫。

但畢竟心理年齡隻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有智慧,便有情感需求...

這是當初給自己治病那個精神科專家說的。

求生的慾望淹沒了蘇倫心中那忽悠小姑娘的罪惡感,兩人竟然慢慢聊起天來。

「我叫蘇倫,很高興認識你,佩斯托婭小姐。」

「你真不怕我?」

「嗯。我能看出,佩斯托婭是個善良的姑娘。」

「不,我殺了很多人。」

「我也殺過很多人。那年,一群流氓侮辱殺害了我鄰居的姐姐。然後我拿著刀,追了他們三條街,把他們一個個都捅死了...殺人的不一定是惡人,被殺的,或許他們該死。」

「...」

蘇倫從那張燒毀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好奇,彷彿是從他這番話裏找到了認同感。

頓了頓,他沒忘記來點心理暗示,又道:「後來在少管所,醫生告訴我,壞人應該得到懲罰,但好人是不能傷害的。」

「哦。」

佩斯托婭似懂非懂地嘀咕了一聲。

沉吟了一瞬,她輕聲問道:「你覺得什麼是好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