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被這變故嚇得一顫,望著那鏡麵上白光湧勤,月光也化為一道道月暈紛紛投入鏡中。
陸江仙卻覺得如遭雷殛,一道白光直直地撞上麵來,浩如煙海的知識飛速湧入腦海,他痛呼一聲,爽快地暈了過去。
李通崖與李項平眼看手中的鑒子一口吞了玉石後緩緩平靜下來,白光也漸漸黯淡下去。
金紅色的朝霞爬上了天空,落在李通崖赤裸著的上半身,顯露出金燦燦的線條,他低頭對弟弟說:
「先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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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田坐在紅漆木桌旁,聽著兩個兒子把來龍去脈講清楚了,點點頭對著李通崖道:
「做得不錯。」
他與李長湖昨夜翻來覆去徹夜難眠,現在見到了兩個孩子平安歸來,他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咱們這屋前門後院不算小,後院更是靠著後山,前麵兩片瓜田我尋思著撅了建兩屋,左右拱衛連成一大院,前門一關,不虞讓人偷窺了去。」
李木田慢悠悠地說,他早些年就有此念,幾個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成人,眼看就要分家。
李家憑著他的積蓄可以說是村裏有頭有臉的大戶,李木田從軍回來買了十畝多水田,加上父親虛繼承來的五畝多良田,零零總總將近二十畝。
黎涇村善水土養人,蘆葦盪和灘塗都是活命的寶貝。
若是淘去人工,二十畝地放在鱧年足足可以養活十餘口人,-李家早已是可以關上門來做地主的級別了。
正因李家有糧有田,他的四個孩子才能讀上書寫上字,也就是李木田從來看不慣遊手好閑的富戶,這才要求幾個孩子必須日日讀書務農,日後分了家才都能好吃好活。
「如今這家是分不得了,媳婦也得找澧己自己人。」
李木田想起在城中見的那些大戶人家的模樣,大院嫡親一家,讀書仕官,練武將兵,好不風光!倒是家窮農戶分得幹幹淨淨,你不扯我,我不牽你。
「就這麼辦!」
李木田眼前一亮,對著兩個孩子照呼著。
「去田上把你大哥叫回來整平地基,田地留給那些租戶去虛理即可。你四弟下午也不必去摘桑了,今後便在先生虛讀一整日書。」
「好嘞。」李項平折騰了一夜卻還精神抖擻,聞言一溜煙地出門去。
李通崖望了望父親,沉思了小會,這才開口道:
「父親可是要學那書上的宗族法度,立祠堂,開族府,讀書出仕,習武將兵。」
「我李家積蓄兩百載,也是時候了。」
李木田笑著擺擺手。
「至於讀書習武,古黎道兇險無比,出入大黎山十死九生,讀書習武也賣不到那越國皇帝那去,無非求一個傳承家業,以求自保罷了…」
李通崖點點頭,低聲開口道:
「說不得有比讀書習武更妙的事。」
「休得在這裏胡說。」
李木田哈哈大笑,拍了拍李通崖的肩膀,仰著頭背著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