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變化就在他做了同知的第五年,本來,再有一年,他就有機會升任知府了,就在這第五年頭上,他的恩師被政見不合的對頭誣告受賄,被皇上擼了官職,且在流放邊疆時死在了路上,你姥爺他,以及那年那位恩師的所有門生,都間接被牽連,被降職的降職,被流放的流放的,還好父親他為官清廉,沒查出什麼貓膩出來,後來隻是官途受阻,並未因此事被降職,或受到性命上的牽連。”

“賞識姥爺的恩師死了,也就是說姥爺唯一的靠山倒了!”

“是啊,朝中無人莫做官,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啊!你上麵沒人,哪來有升遷之日?況且你姥爺又不是個汲汲營營之人,從未想過拿兒女親事換高官厚碌,或是想別的什麼法子賄賂攀關係,一直隻管勤勤懇懇做事為官,任勞任怨。”

“那我娘她是怎麼嫁去的將軍府?”孟青羅感覺奇怪的問道。

“這事情非常偶然,你娘嫁去將軍府是因為當年孟老將軍和孟少將軍二人一次偶爾來尹州辦事,住在府衙後院,你娘那日因你姥姥突發病,急著去府衙尋找你姥爺,被那兩位看到了,後來就認識了……這其中具澧是什麼情況舅舅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後來聽你姥爺說,說孟老將軍和孟少將軍看中了你娘為將軍府主母,你姥爺推辭,說是家中閨女身份不夠,配不上少將軍,但是二人說是將軍府不需要娶身勢過於強大的女子為主母,話中之意是怕引起宮中那位忌憚,隻願娶小門小戶的女子。”

“你親娘她去世後,你姥爺後悔之心就沒斷過,所以……後來沒多久就跟著去了,他臨走前拉著舅舅我的手說,他這輩子不趨炎附勢,不妄想攀高枝,隻願兒女幸福,可最終卻還是讓阿妹她受到將軍府的欺辱,他卻無能,無力抗衡,終究是他想錯了,做錯了,葬送妹妹的幸福和性命,可是,等到想明白,等到後悔時,已經徹徹底底的晚了!”

舅舅說完,廳中三人陷入沉默。

“這事,不怪姥爺,怪,隻怪將軍府是個吃人,骯髒的地方……這仇,如今已經報了,我們去姥姥姥爺的墳前上香時,舅舅,阿娘,我們一定要告尉他老人家,老人家後麵過得實在是太苦了!”孟青羅心疼道。

“會的,幾個月前接到不凡的信後,我就去二老墳上和他們叨叨過了,隻不過不知道具澧的,明日我們再和二老好好說說。”柳舅舅點頭。

“哥哥,今天不去嗎?”一提到二老,柳氏又眼淚花花的問柳舅舅。

“今日不去,路有些遠,你還懷著身子,不宜過度勞累,今晚歇一歇,明天再去!”

“阿娘,聽舅舅的,我們明日再去,現在,你就去房間休息休息,走吧,閨女我也累了,我也想去睡會兒。”

“好……好吧!”聽閨女說她也累了,柳氏立即就不堅持了,又看向柳舅舅,“大哥,你也去歇會兒。”

“誒,我也去!”

三個人離開了花廳,各自回各自的房間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