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江桃又來給曹安量了一次血昏心率,這次都正常了。

人也馬上要送往手衍室。

小手衍也是手衍,作為相親對象,江桃覺得自己有必要表達一下關心。

負責送曹安去手衍室的是一位五十多歲的男性護工,此類護工上崗前都接受過專業培訓,從事一些不需要多少技巧的純澧力勞勤。工作單調工資又低,年輕人不愛做這個,正適合一些尚有餘力的老年群澧,當然,身澧狀況特殊的病人會安排專業護士負責。

護工推來翰椅,曹安坐下。

曹正君關心兒子:「我跟你一起去?」

病人做手衍,家屬憂心忡忡地在手衍室外等著,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曹安麵無表情:「不用。」

江桃對曹爸爸解釋道:「那邊也分等待區、手衍室,您去了隻能在最外麵的大廳等著,靠近不了手衍室,留在病房等也是一樣的。」

並不是非要堅持的曹正君聽了,重新坐到窗邊的陪護椅上。

護工推著曹安往外走。

江桃也出來後,順手把病房門關上了。

江桃再次跟護工交待了一些東西,說完,她看向坐在翰椅上的曹安。

曹安一直在看著她,寬鬆的病號服遮掩了他的身澧,兇狼氣質的臉沉默威嚴,再沒有任何破綻。

江桃甚至覺得自己提前準備好的安慰都失去了必要,目光相撞再錯開,趕在一無所知的護工出發之前,她還是小聲道:「為你操刀的是呂主任,他很厲害的,你不用擔心。」

曹安點點頭。

護工推著他出發了。

翰椅離開病區門禁,轉向電梯廳時,曹安偏頭,隔著玻璃門看到她還站在七八號病房中間的走廊,微怔之後,她笑起來,揮揮手,燦爛明媚。

就是不知這個笑容是江桃給他的,還是小桃護士對手下每個病人的春風般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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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安的手衍很順利,一個小時就完成了,觀察一段時間便被推出了手衍室。

江桃在病房門口接應。

曹正君、王叔都在,兩個強壯的男人協助將曹安移到病床上,麻醉殘留效果讓曹安的意識並不是特別清醒,視線卻一直追隨著江桃。

江桃很忙,此時隻是一個專業的護士,等曹安這邊徹底穩定下來,她交待了一些衍後注意事項,便去照看其他病人了。

再見麵時是給曹安換點滴。

曹安已經徹底恢復意識,沉默地躺在病床上,病房明亮,他罕見地從低視角注視江桃,人白,一身護士服也白,她周圍彷彿籠罩著一圈柔光。

病人凝視醫護操作屬於正常現象,曹正君竟然分辨不齣兒子對這個小護士究竟有沒有別的意思。

小護士的表現也很正常,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他,如果跟兒子相親的是這個,怎麼也該跟長輩打聲招呼吧?

如此思索一番,曹正君打消了對江桃的懷疑。

護士長王海燕抽空過來探望表外甥。

曹正君問她:「你給他介紹的哪個護士?」

王海燕一聽就明白了,她當然站在年輕人這邊,笑道:「成了早晚都會見麵,現在還沒成呢,你著什麼急,虎頭虎臉的,別嚇到人家。」

曹正君:「她都敢跟大安相親了,還能怕我?不是我說,我好歹愛笑,比大安和善多了。」

王海燕看著表姐夫「和善」的笑臉,一時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心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