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努力維持著笑容。
其實心裏很不舒服,不是討厭看曹安喝酒,而是心疼他,都是貨真價實的白酒,這種喝法誰會舒服?
偏偏別的場合可以敷衍,想辦法拒掉,婚禮不行。
賓客們都快吃完了,他們也終於敬完了酒。
江桃擔心地看向曹安。
曹安朝她笑笑,扶著她的肩膀往回走,新郎新娘也該吃飯了.
今晚的婚房還是定在了翡翠嘉園的1602。
謝過送他們回來的一位伴郎,江桃跟著曹安下了車。
早在車上,他就把西裝外套腕了,白襯衫的紐扣也一直解到胸口方便散熱,不過下車前,曹安又把扣子繫上了,隻剩上麵兩顆。
憑他這個勤作,江桃就知道,自己的新郎還沒有醉到失去理智。
電梯裏有其他人,兩人隻是默默地牽著手,沒有交流什麼。
一進1602,曹安鞋也沒換,先把江桃抵在了門上,一手撐門,一手摸她的臉:「喝這麼多,有沒有看不順眼?」
他參加過很多場應酬,男人喝起酒來,沒一個好看的。
曹安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這樣,可惜今晚躲不過。
江桃感受著從頭頂開始包圍過來的酒氣,想,他還是醉了。
她拉下他的手,勸道:「先去洗澡。」
曹安頓了頓,去了。
江桃發現他挺拔的身軀有點晃,忍不住提醒道:「別鎖門。」
萬一他真醉倒在裏麵,她能及時進去幫忙。
曹安回頭,目光不明地看了她一會兒,繼續往前走了。
江桃也要洗澡。
曹安佔了主衛,她來了公衛,擔心他那邊出事,江桃洗得很快,頭髮也隻吹了半幹。
等江桃回到主臥,發現曹安已經躺在了床上,頭髮是潮的,醉得犯起傻來,洗完居然又套上了那件白襯衫,說他醉糊塗了吧,他居然還記著係好紐扣。
江桃又無奈又好笑,跪在床邊,幫他解襯衫。
解到一半,忽然發現他睜開了眼睛,一聲不吭,定定地看著她。
這畫麵還挺容易叫人誤會的,江桃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睡覺了,要換睡衣。」
曹安看看身上,再看向她。
江桃:「自己來?」
曹安:「你幫我。」
盡管他刷了牙,身上還是有酒氣,純酒的味道,並不難聞。
江桃能跟醉酒的人計較嗎?
她幫他解開所有紐扣。
曹安終於坐起來了,褪下襯衫,攥在手裏,看那眼神,是在猶豫要不要直接丟地上。
江桃接過襯衫,出去放到洗衣機裏,回來時倒了一杯水。
曹安喝了半杯。
江桃:「要不要吃點東西?在酒店光顧應酬了,都沒見你怎麼吃。」
曹安:「幾點了?」
江桃:「十點半。」
說完她才注意到,曹安一直在看著她,很明顯的打量,視線在她嘴唇、脖子以及其他部位徘徊。
就在這時,他的喉結也滾勤了起來。
江桃刷的紅了臉,問他要不要吃東西,他在想什麼?
曹安在想她。
為了這場婚禮,為了新婚夜的儀式感,兩人已經半個月沒有住在一起了。
他握住江桃的胳膊,將人拉到懷裏。
江桃嫌棄地捶他:「你都醉了!」
曹安還是紳士的,一邊親她的耳朵一邊問:「討厭嗎?」
盡管他很想,但隻要她說一句討厭,他可以停下來。
江桃抿唇。
曹安抬起她的下巴,親她的嘴唇,親得她兩條胳膊軟軟地環住他的脖子,親得她自己張開嘴,他居然還沒忘記確認:「討厭嗎?」
江桃垂著長長的睫毛,故意道:「討厭。」
曹安手一停。
下一秒又繼續起來。
江桃咬牙:「所以最開始如果我說討厭你,你也不會真的放棄追我,是不是?」
曹安:「是。」
江桃:「你這人,到底有幾句是真的?」
曹安:「都是真的。」
第一麵就有感覺是真的,越來越喜歡她是真的,想要她也是真的。
「小桃。」
「嗯。」
「幫我解開,我找不到腰帶。」
「……」
穿的睡褲,哪來的腰帶?
醉成這樣,怎麼沒把洞房也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