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的晚上。躺在十三番隊隊舍的上第一次產生了“失眠”這種感覺。
十三番隊的人很好,一如既往。即使自己其實應該有嫌疑,更應該被調查,這裏的人也沒有問什麼。在這裏的一天,浮竹依舊總是溫和地向自己微笑,三席那兩個活寶盡力的讓自己更輕鬆,其他的隊員也都很友好而沒有表現出任何好奇一類的舉動。
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許久,上猛然翻身起來,從窗戶翻了出去。
站在十三番隊的屋頂上,上仰頭看著稀薄而深邃的星空。有多久沒有這樣看過天空了?大概是六十六年吧。在自己還是很小很小的一個小人兒的時候,那個被自己稱為媽媽的女人就經常死拉硬拽地要和自己一起這樣看著天空。
上隻失了一會兒的神,便甩甩頭,向三番隊跑去。
三番隊隊舍。
冬獅郎找到了市丸銀和被他放出來的吉良。
上到達時,正看到冬獅郎對市丸銀拔刀,“實在太好了,我比雛森先找到你們…在她來到前,我要將你殺掉!”
上再次仰頭看向那幽暗的星空,升出一種微涼的悲哀。
雛森忽然在冬獅郎和市丸銀之間出現,低垂著頭的樣子看不清表情。
“——終於…找到了…原來你在這裏…”
“別亂來!雛森!”冬獅郎慌忙大喊,“你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由我來處理,你先退下!雛森!”
“雛…森…?”
雛森拔刀,確是架到冬獅郎頸邊,“我要替藍染隊長…複仇!”淚水從她的眸中滴落。
上看著一幕幕緩緩的發生著,雛森痛哭著說出藍染信裏的話,冬獅郎不可置信的眼神,雛森握劍的手顫抖著,卻堅持著向冬獅郎揮去。
無法轉移目光,無法移動身體,甚至幾乎……無法呼吸。
冬獅郎大吼著辯解,雛森流著淚的大叫,“我已經…不知該如何做才是對的了…冬獅郎…”雛森痛哭流涕,再次揮刀斬向冬獅郎。
冬獅郎不可置信的看著被自己打傷昏迷的雛森,拔刀衝向市丸銀。
這是一個漩渦,一個無底洞。上僵在那裏,看著,無法說話。為什麼……為什麼我能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他們的傷痛?
冬獅郎已經與市丸銀纏鬥起來,漫天水汽化為冰龍,周圍溫度一下子降到冰點。
其實我是不明白的。上身處戰場中而渾然不覺。為了什麼而憤怒?為了什麼而相信?為了什麼而去愛又去背叛?為什麼要如此深重的傷痛、悲哀、迷惘與絕望?為什麼要有羈絆又有分離?為什麼會有…如此沉重的執念?!
又為什麼,自己明明非常了解這些曾經發生、正在發生和將要發生的一切,明明百年之間都不曾動容過,卻在看著這一幕發生時如此的心痛!
其實隻是幾分鍾的時間,爭鬥就結束了,亂菊站在雛森身側,而冬獅郎則默立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