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瑪麗的情緒重新恢複平靜,馬上一盆冷水向自強潑來。“不認識!”
“你能再仔細看看嗎?即使不熟,也可能在哪裏見過她?”
瑪麗又瞟了一眼照片,用比剛才更堅決的語氣回答:“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她。況且,今天你到底是找她還是找我替你服務?”她的語氣中夾雜著不快。
自強沒有理會她的情緒變化,他才從她的神情中看到一線久違的曙光,他不能讓這希望重新泯滅,他不能重新回到黑暗中。“告訴我,她在哪裏?這些都歸你。”他堅持著,從皮包裏拿出一疊美鈔,大約有一萬。為了得到線索,他不惜血本。
顯然,重金對瑪麗產生了誘惑,她開始猶豫:“這......”俗話說:“重金之下必有勇夫”,這話同樣對瑪麗適用。
“快告訴我,再給你加一千。”自強趁熱打鐵,誌在必得。
“嗯......”瑪麗渴望立刻拿到這些錢,可她仍然有一絲猶豫。老大曾經專門打過招呼,娜莎的事不準對外人吐露半句,否則不但自己要遭殃,還會牽連到家人朋友。一想到人口販子們的殘酷手段,瑪麗就不寒而栗。
看到瑪麗仍然下不了決心,眼看到手的鴨子又*,自強著急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嗖地一聲,自強從皮包裏拽出一把匕首,寒光閃閃。“或者你拿著這些錢,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或者從此告別這個世界。你沒有第三個選擇!給你五分鍾時間考慮,然後,告訴我你的答案。你放心,如果今天你實情,我絕對會替你保密,沒人知道是你說的。”說完,自強走到客廳的吧台旁,倒了兩大杯馬蒂尼酒。他將一杯遞給瑪麗,“喝了它,也許會對你有所幫助!”
瑪麗舉杯一飲而盡,感覺有點輕飄飄。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腦,卻給她勇氣。“好吧,我都告訴你!我知道其實除了知無不言,我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是的,你真聰明!”自強心中的石頭落了地。“其實,要是她堅持不說,我又能怎樣?難道能真的殺了她?肯定不能,不過是嚇嚇她罷了!上帝保佑,讓我的計謀得逞!”
“的確我認識娜莎,不但認識,而且可以說很熟。我們是同一批從烏克蘭被販賣到這裏,吃住在一起,一起接客。可是一個月前,她忽然被帶走了,據說是向警察透露了人口集團的秘密信息。至於她被帶到哪裏,我真的不知道。管我們的人讓我們閉嘴,不準問,也不準說。”
自強注視著瑪麗的眼睛,判斷她沒有撒謊。本來被激發的希望又開始降溫,他以為瑪麗能給自己一個確切的信息,沒想到卻勞而無功。“那麼告訴我是誰帶走了娜莎。”自強從口袋裏拿出拍攝的經常進出人口販賣集團據點的人員的照片,讓瑪麗一一辨別。大約看了五六張,瑪麗指著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留著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說:“就是他。”
“他叫什麼名字?”
“大家都叫他格拉夫。脾氣暴躁,經常罵人打人。”
“好!謝謝你的合作,這些錢你拿著。”
送走瑪麗。自強從錄像資料中調出格拉夫的錄像。他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壯漢,光頭,眼露凶光,一看就不是好人。仔細看了一陣,將他的外貌特征牢牢記在心中。然後開車,徑直前往人口販賣集團在奧蘭多的據點。
打手格拉夫剛從一個他經常去的酒吧喝得醉醺醺的出來,正準備上車返回。忽然一隻手按在他的右肩。他吃驚地轉過頭去,看是什麼人吃了豹子膽,竟敢對他動手動腳。他定睛觀看這個按著他肩膀的人,既驚奇又惱怒。驚奇的是這個男人他從未見過,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觸摸自己;惱怒的是這個文質彬彬滿臉稚氣像個文化人的東方小夥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平白無故招惹他這個一看就知道凶神惡煞的惡人。要知道從來都是他去欺負別人,他不去找別人的麻煩已經是阿彌陀佛的事了,今天竟然被這麼一個平淡無奇的小子招惹,這實在讓他咽不下這口氣。“嗨,小子,fuckyou!你到底想幹什麼?是活得不耐煩想找死嗎?”邊說邊去推那人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臂。可是當他接觸到來人的手的時候,心中的怒火頓時消散了一大半。因為他觸摸到的仿佛不是手而是銅牆鐵壁,他使盡了吃奶的力氣,也不能撼動對方半分。“先生,你想怎樣?”他感受到對方強大的力量,說話的語氣瞬間變得非常低調起來,甚至顯得有些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