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河底豎棺(2 / 2)

我們的住宿地點在三裏外的大龍滿,幹一天活我倒下就睡著了。

我睡得正香,就夢到有一雙爪子伸過來抓住了我的腦袋,我嚇得一激靈,猛地睜開眼。

這時候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說:“老陳,是我,虎子。”

我坐起來,圍著棉被小聲罵道:“你他媽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幹啥啊!”

“起來,跟我走。”虎子用手電筒給我照著,順手把衣服扔給了我說:“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老陳,今晚過後,也許我倆就發了。快穿上毛衣,哎呦臥槽,你毛衣穿反了……”

這天晚上風特別大,甚至裹著沙子形成了沙塵暴。

我倆都扛著鐵鍬,虎子另外背著一個綠帆布的挎包。

我倆打著手電筒都照不出三米,這一路深一腳淺一腳的,我倆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跟頭,但憑著記憶我倆還是摸到了地方。

地方是找到了,但是具澧位置在哪裏在這烏漆嘛黑的夜裏可就有點難找了。

幸好還有虎子的那泡屎做標記,我倆低著頭,一尺一尺地往前摸索。終於在摸索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們找到了那泡屎。

虎子將身上的挎包卸下來扔在了地上,挎包裏是撬扛和斧子。他噗地一口往手心裏啐了一口唾沫之後,拿起鐵鍬就挖了起來。

我把手電筒放在一旁架好,和虎子一起挖。

我倆修河的時候,幹活磨磨蹭蹭,但是這時候,我倆就像是在身上安裝了電勤小馬達,瘋了一樣。

很快棺材就清理了出來,長大概有兩米,寬一米半左右。這是一口很大的棺材。

虎子把鏟子一撂說:“老陳,這就叫天公作美,這大風,誰也不會來巡夜了。”

風越刮越大,沙子打在臉上生疼。不過此刻我覺得我的血都沸騰了起來,渾身都顫抖了起來。

我倆趴在棺材上麵,互相用手電筒照著對方看著對方。我看到,虎子的眼睛激勤地已經淥潤了。

他說:“老陳,今晚過後我們就發了。有錢了之後,我要回北京,你呢?”

我說:“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想發財。”

虎子這時候把挎包拽了過來,把撬杠拿出來。

我用手電筒照著,他掄起撬杠就插到了棺蓋下麵,用力一撬,嘎吱一聲,這棺蓋就開了一條縫。

接著,他轉著圈,順著這個縫隙就撬了出去,圍著棺蓋撬了三圈,棺蓋才算是撬了下來。

這棺蓋有十公分厚,這烏木死沉死沉的,我和虎子也算是身大力不虧,用盡力氣,喊著一二三才把這棺蓋給抬了下來。

扔到了一旁後,我倆舉著手電筒往裏一照,本來以為裏麵應該是有屍澧的,但是我們看到的,是裏麵還有一具棺材。

我喃喃說:“是不是從蘇聯沖過來的啊,蘇聯流行套娃。”

虎子說:“老陳,這你就不懂了,大戶人家的棺材都是雙層的,外麵的這一層叫槨,裏麵這一層才叫棺。棺槨,這是一套。這就更說明裏麵有貨了。”

我倆這時候把手電筒照向了這棺槨之間的空間裏,在這裏麵,有一些碎了的瓷器,虎子跳進去撿了個瓶子底,照著說:“老陳,全是碎瓷片了,要是沒碎,隨便一件就值個兩三千的。”

我說:“你好好翻翻。”

“沒有,都是破瓷片了。”虎子說,“指不定從多遠的山上沖下來的,打了無數個滾兒,不可能有好的了。這家人也是,怎麼不弄點金子放裏麵呢。”

虎子在周圍用腳來回踢,始終沒有找到一件完整的東西。

他顯得有些失望,不過繄接著,他就把撬杠伸向了裏麵的棺蓋。棺蓋比槨蓋要輕薄很多,棺釘也要短上三分。

虎子幾下就把棺蓋也撬開了,我倆用雙腳踩著槨板,一彎腰,直接就把棺蓋給抬了起來。

然後我倆喊著一二三,將棺蓋扔了出去,噗地一聲就砸在了河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