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瑋沒有回婁小軒,轉而將婁小軒發來的地址甩到陳笑的微信上。
陳笑問是什麼意思。
尤瑋反問:“如果我的敵人把我約到一家飯店,而且還叫上了顧丞,你覺得我的敵人在做什麼”
陳笑一驚:“那肯定不是為了純吃飯啊,肯定是要害你啊,要是剛好有酒店的人在現場看到,你就說不清了啊”
是啊,的確說不清了。
如果是酒店內的飯店還好說,所有人都會將這樣的見麵理解為業務上的滿通,和人際交往上的必經環節。
但如果是酒店外呢
那必然是不想被酒店的人看到才約去外麵的,或是有秘密要說,或是要聯絡私情。
總之,無論怎麼想,都會和“不光彩”三個字直接掛鉤。
尤瑋發過去一個笑臉,說:“哎可惜了,我現在突然覺得頭疼,而且疼的走不了路。我不僅需要有人攙扶,還得是我相信的熟悉的人。”
陳笑停頓幾秒,腦袋瓜子空前靈光,進而問出一個人名:“崔圳”
尤瑋:“聰明。”
陳笑嘿嘿樂了。
尤瑋又仿佛不經意的提起:“哦,對了,聽說秦曉曉他們幾個人最近吃膩了員工餐,想換換口味,這家飯店我倒是覺得不錯。你說呢”
陳笑瞬間心領神會,他不敢耽擱,轉頭就去找崔圳。
自然,陳笑不能直接去找,更不能直接告訴崔圳,尤瑋在宴會廳貓著,頭快疼死了,讓他去看看,這麼說太明顯。
所以陳笑見到崔圳的第一句話就問:“崔經理,你看見尤經理了嗎”
陳笑故意表現的焦急,還告訴崔圳,十幾分鍾前接到過尤瑋的信息,然後她就沒音了,電話也沒人接,到虛找不到人。
陳笑甚至故意說道,今天早上她就有點頭疼。
尤瑋有偏頭疼的毛病,十幾歲時有一次甚至疼的拿頭撞墻,崔圳當時在場,自然知道這毛病有多厲害。
這不,崔圳乍聽之下,心裏一驚,二話不說就去宴會廳找尤瑋。
崔圳在空滂滂的宴會廳裏找了一圈,還高聲呼喚尤瑋的名字,最後在一個小角落裏看到伸出來的一隻鞋。
那是一隻高跟鞋。
崔圳快步走上前,繞過柱子,就看到坐在後麵的尤瑋。
尤瑋虛弱的抬起眼,掃過崔圳,一句話沒說。
崔圳將她攙扶起來就往和宴會廳相連的休息室走。
他還邊走邊問他的情況,更小心克製著自己的步伐,以免走的太快,讓她覺得顛簸,疼的更厲害。
尤瑋佯裝頭疼,跟著崔圳的節奏,感受著這個男人強壯的臂膀,和支撐起她的力量。
那一刻,她的心裏是愧疚的。
就因為崔圳這樣溫暖的存在,她才會明白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溫暖。
雖然那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
休息室裏,崔圳忙裏忙外。
他給尤瑋找了一杯熱水,還給尤瑋拿來了止疼藥,他連手機上的消息都忘了看。
從頭到尾,尤瑋一聲沒吭,隻是皺著眉。
崔圳便覺得她一定疼得很厲害。
直到尤瑋把藥吃了,安靜地靠著椅背,眼睛瞇開一道縫,看著坐在麵前,一臉擔憂的崔圳。
尤瑋微微笑了。
崔圳說:“醫生早就說過,你的偏頭疼是因為昏力和睡眠,光吃藥沒用,你要學著舒緩心情,多睡覺。”
尤瑋笑道:“我現在睡前要吃兩粒褪黑素了。如果忘記吃,當晚一定睡不好。”
崔圳:“你啊,就是心事太多,心太重。”
尤瑋始終淡淡的:“我生來如此,喜歡斤斤計較,喜歡爭,喜歡搶,看到別人在我麵前炫耀,我的內心秩序就不平靜,你一向知道的。”
崔圳嘆了口氣,想勸她幾句,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從小到大,尤瑋從沒聽過他的話,除非找他背黑鍋,才會稍稍的伏低做小,等事情過後就會又該幹嘛幹嘛。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坐著。
直到尤瑋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說:“中午的聚會我怕是不能去了,你別管我了,快過去吧,都遲到半個小時了。”
崔圳愣了,這才想起此事,連忙翻開手機,果然看到上麵婁小軒的一串問話,還有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