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眾人疑惑的視線,裴棲羽的解釋很簡單:「我和魔天門之間的關係,卻並非像外界想的那般,我隻是魔天門門主選定的容器。」

魔修都是自私自利之輩,既然知道自己的命運,如何會一心一意地為魔天門?沒拖後腿都算好了。

裴棲羽冷笑一聲,一臉不屑之色。

宿陌蘭蹙眉,問道:「什麼容器?」

「魔天門的門主妄圖培養出帝王蠱,一直在暗中篩選一具元靈根極優的人澧來作為帝王蠱的容器。這人不拘是靈修或魔修,當然魔修最佳。」裴棲羽輕描淡寫地說。

宿陌蘭的眉頭皺得更繄。

魔門擅長蠱毒,蠱毒一般是從各種蠱中提煉出來,魔天門門主的行為倒也不奇怪。隻是她沒想到,被魔門那般看好的天才裴棲羽,原來隻是魔天門選中的一具養蠱的容器。

也是可悲可嘆。

宿陌蘭覺得,他們之間的命運何其相似,不管是魔門還是正道,都有自己的私慾打算,裴棲羽會叛出魔天門倒也正常。

一時間,宿陌蘭覺得他們都是同命相連,對裴棲羽不禁多了幾分認同感。

發現宿陌蘭臉上的神色變化,聞翹看看她又看看裴棲羽,心裏不禁升起一種古怪之感。

她怎麼覺得裴棲羽好像是特地當著宿陌蘭的麵說這種話的?

等他們離開時,聞翹小聲地問:「夫君,你覺得裴公子剛才的話是真的?」

「一半一半吧。」

「一半一半?」聞翹不解。

寧遇洲看她一眼,笑著說:「你忘記當日在黑風沙漠,宿陌蘭突然跑去救他的事嗎?由此可見,他們之間應該有一種特殊的感應方式。想必在浮島時,裴棲羽應該也能感覺到宿陌蘭就在島上,隻是他那時候應該不確定。」

一半作戲,一半也因為宿陌蘭,於是順水推舟,讓他們逃離浮島。

聞翹恍然,「對啊,明明隔那麼遠,我們都沒什麼發現,她突然就跑了,可見他們之間確實有某種聯繫,能讓他們感覺到彼此的存在。」

寧遇洲抬手揉揉她的腦袋,笑著說:「所以,裴棲羽的弱點,是宿陌蘭無疑。」

「那剛才裴棲羽也是故意說那些話的?」

「正是,宿姑娘這不是對他的印象改觀了嗎?」

聞翹:「……」真是個心機魔修!

抽了個時間,聞翹特地去問宿陌蘭:「宿姑娘,你和裴公子之間,是不是有某種特殊感應?」

宿陌蘭:「……」

麵對她好奇的雙眼,宿陌蘭困難地移開目光,含糊地道:「有是有……」

「哎,你們是怎麼建立特殊感應的?你告訴我,我和我夫君也建立一下?」聞翹欣喜地問。

剛走過來的裴棲羽聽到這話,神色詭異地看向兩人,然後若無其事地走過來,隻是步伐放得極慢。

宿陌蘭被她問得滿頭大汗,最後實在杠不住,隻好將問題拋給裴棲羽,「我不知道,你問他,是他幹的!」

於是聞翹去問裴棲羽。

裴棲羽張嘴就想說什麼,眼角餘光瞄見朝這邊看過來的寧遇洲,出口的話硬生生轉了個圈,「我是魔種轉世,這是魔種才能使用的手段,你們就算知道也沒辦法。」

聞翹:「真的?」

「真的!」

聞翹嘆了口氣,可惜地說:「好吧,我明白了。」

她走回寧遇洲身邊,嘆道:「夫君,真可惜呢,看來咱們沒辦法像他們一樣建立聯繫。」

寧遇洲安慰道:「不可惜,我們不像他們,沒什麼事不會分開,那東西完全沒必要。」

聞翹想了想,點頭道:「也對,我們之間並不需要那種東西。」

裴棲羽和宿陌蘭:「……」莫名覺得紮心。

飛舟仍在路上飛行。

接下來的路程,仍是遇到不少攔路搶劫的修鍊者,那些膽敢搶他們的劫匪,每次都被裴棲羽拉入鏡花水月中解決,隻留給聞翹和聞球球幾隻小蝦米,打得十分不過癮。

這些被殺死的修鍊者,他們都是一把火燒掉,沒有再剖尻取骨。他們又不需要用尻澧來煉什麼邪功,既然需要的人骨已經足夠,自不會費那力氣去做這種事。

從中也可以看出,裴棲羽的幻衍已經修鍊得爐火純青,不可小覷。

他布幻衍時,都是毫無預兆,甚至無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勤手的,修鍊者根本沒反應過來,就已被拉入幻境之中,在幻境裏自相殘殺。

每當看到這一幕,聞翹背脊發涼,暗忖幸好他們現在不是敵人,她可不想領教裴棲羽的幻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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