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許府,就是這麼多人了。
大意了,本想著擒住了張管家,將其餘惡奴驅逐出府就能太平,沒想到這些王八犢子居然還真敢為了那張管家要自己的小命!
男人,果然就得對別人狠一點,若不是來福擋住了那些拳腳,還陰溝裏翻船了。
“來福,把他們綁起來!”許小閑又坐在了涼亭裏,這才一臉笑意的看向了稚蕊,
“你剛才有啥事?”
稚蕊的魂這時候才歸位,她咽了一口唾沫,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戰戰兢兢的說道:“哦,對了,今兒不是三月三麼?奴婢聽說季縣令的千金季月兒……她、她去了城外的彩雲湖。呆會、呆會季縣令恐怕會上門來退婚了。”
三月三,上巳節。
這地方有個習俗,未出閣的姑娘可以在這一天,在彩雲湖畔的繡樓上拋繡球選夫婿。
而這位縣令的千金季月兒正是許小閑的未婚妻。
這事兒說來話也不長,大致是這樣子的。
這身體的原主,那位書呆子,在去歲時候參加鄉試居然一舉中得第一名!本應該是解元,若是一切正常,這時候的他就應該在辰朝京都璽靈城準備參加會試。
許書呆子中了解元,這自然是涼浥縣極大的喜事,若是他再中得進士,那當真是山坳坳裏飛出了金鳳凰。
哪怕會試不中,憑著這解元的身份,也能在這朝中謀得一官半職。
這樣的少年,當然是一支潛力股。
因此,涼浥縣的季縣令親自來到了這許府,還帶著一個媒婆。媒婆舌燦蓮花,三言兩語之間,這書呆子也就答應了。
就這樣,兩家訂下了這門親事,對象正是季家的長女季月兒。
可造化弄人,最終放榜的時候,莫要說解元了,那名冊上居然連他的名字都沒有!
這一家夥可是對許小閑當頭一棒,自那以後,他似乎就患上了失心瘋,經常在這涼浥城裏狂奔亂叫,最離譜的是大冷的天,他居然幹出了裸-奔這樣驚天動地的事!
“許家那孤兒瘋了!”
“你們不知道,他十年寒窗苦讀,為的不就是去璽靈城麼?”
“難不成他還想去查詢他那父親身死的真相?”
“嗬嗬,都過去十四年了,查什麼查?去哪裏查?再說他一個書呆子懂得怎麼去查?”
“聽說當年那件事是宮裏的貴人所為?”
“慎言,那不過是風言風語,小心禍從口出!”
“哎,這就是命!”
總之,許小閑瘋了。
然後大病一場,季縣令親自去請了涼州城的華神醫來,結果華神醫留下了一份診斷書:精神異常,也就是腦疾難解,一切看命……沒得救了。
最鬱悶的人顯然是季縣令,我特麼的瞎了眼啊!
千挑萬選,以為給女兒找到了一個金龜婿,結果卻得了瘋病……這肯定不行,無論如何不能眼睜睜看著女兒跳到那火坑裏去!
季月兒出了門去了彩雲湖的消息正好被稚蕊聽見,稚蕊這才飛奔回來告訴少爺這個消息,希望的當然是少爺能夠出去阻止——少爺什麼都沒了,可不能再失去了那小娘子。
再說這三個月來,少爺可不都正常了麼?
許小閑並沒有見過季月兒,對此自然毫不在意。
開局就退婚,能不能有點新意?
“這種事情,是她的自由……去取一盆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