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伍 華麗麗的借口
太子乃解衣免服,逃太史之家,為溉園。君王後太史氏女知其貴人,善事之,田單以即墨之城,破亡餘卒,破燕兵,紿騎劫,遂以複齊,遂迎太子於莒,立之以為王。襄王即位,君王後以為後,生齊王建。
出自《戰國策齊策?齊負郭之民有孤狐者》
我們其實每個人都曾經找過借口為自己開脫。
比如上課遲到了,會說家裏的鬧鍾被吃了,所以起晚了。老師就納悶了:鬧鍾也能吃,你家是變形金剛汽車人啊?你就說了,哦,我家的鬧鍾是一隻大公雞,它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任務,在跟每一隻小母雞溫存了一遍之後,就跟土豆燉在一起了。老師也隻好笑笑,嗯,借口蠻好。這是一個同事給我講的小時候遲到的借口,還咂咂嘴:再也沒有那麼好吃的“鬧鍾”了,欠揍的微笑掛在臉上,我知道回憶的不是雞肉,而是流逝的歲月。
又比如明明是因為不愛衛生,留長指甲,說話女裏女氣被女朋友甩了,也要說:“哦,她受不了我那掐死她的溫柔”,其實我都想掐死他的溫柔,爺們點多好啊;再比如工作不認真,看人家漲薪水了,就會說:“有什麼啊,不就是臉蛋長得好,嘴上說得好,**扭得好嗎?老娘也會。”老娘,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啊。
借口永遠都是華麗麗的。
我們在借口中快樂地混日子。
日子也在你的借口中快樂地混你。
一個簡單的“忙”就足以應付很多事兒。
忙活忙活,忙著生活,就是這個意思。
這幾天厲害的表哥寫得自己都有點興奮,也許是因為《齊策》的很多故事本身都有點“正式”,所以前幾天有幾個朋友看我寫的章節說:“表親啊,你的文字怎麼突然變得有點四平八穩了?你不是才盡了吧?不是技窮了吧?”
哥不是江郎,更不是黔驢。
那是啥驢呢?老婆問我。
我當時真想揍她,就怕打不過她。
我說,哥要改變——不要四平八穩,我要龍飛鳳舞。所以這幾天寫的這些都是插科打諢散見文中,妙語連珠偶爾可見。
這是一個娛樂的時代,其實不必繃著臉,假裝自己是正人君子,不苟言笑,太累。
好了,說了這麼多借口,無非就是要引出今天的故事。
其實,這也是我寫東西的借口。
話說每到一個王朝的末世,似乎老天也是總要有些預兆,靈異的事情總會發生,一個王朝的背影也許就此日薄西山,漸行漸遠。
人力在曆史的發展規律麵前顯得那樣無力,那樣渺小。
滅亡是不必著急也逃不過去的事情,就跟死亡一樣,也許就是重生。
說故事吧。
齊國國都臨淄有個叫狐咺的人背靠城牆而居住,這個人秉公非議齊閔王的過失,一個字,殺!被齊閔王處死在柱衢(齊都臨淄的街道名),從此百姓再也不服從齊閔王的號令。齊國的宗室裏有個叫陳舉的,因為直言不諱,兩個字,必殺!被閔王處死在東城門外(相當於拉出午門斬首,評書裏老說的),從此齊國的宗族與齊閔王離心背德。大將司馬穰苴做官執政也很有聲譽,最後落得三個字,必須殺!而且是無緣無故就被殺了,大臣們自此也不再親近齊閔王。
“百姓不附”、“宗族離心”、“大臣不親”,這三個要命的條件都被齊閔王自己碰上了。就好比鬥地主,最怕牌不順接不上,最怕別人手裏有炮,最怕自己的牌都是給人家準備的。齊閔王本來有把不錯的牌,但是打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