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至半程,寇言對他說,“剛才很抱歉”

常碸被嚇了一跳,慌張中接收他的信息,紅了臉,“你沒有錯。”

但他還是有些被嚇到了,他們倆看似隻是接了一個吻,可當時,寇言單腿跪下,想要給他用嘴。

常碸哪裏經歷過這些,他的思緒已經被那個吻和寇言鑽進他衣服裏的手完全帶走,如果不是寇言停下來,他甚至有可能就在玄關和寇言發生第一次。

寇言問他:“接下來幾天你有什麽安排?”

“要學習。”常碸撒謊了。

車到校園門口,常碸對寇言說了再見,看著寇言開車離開。

直到進入校園,常碸這才呼出一口氣。

他拍了拍胸口,今天逃過一次。

可心裏卻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次日一早,常碸早早醒來,躺在床上,久久無法平息,昨天夜裏他一整晚都夢到寇言,夢到自己和寇言做那種讓人羞恥的事情,夢裏的他是那麽的坦然,又是那麽的享受。

他甚至在此時此刻,難以麵對自己的內心。

因此他也不敢再找到寇言,不敢再和他見麵。

卻沒想到寇言竟然會一直給他發信息,和他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就好像他們之間已經做慣了這種事情。

這樣平常、自在卻又曖昧的生活,常碸過了一周。

他是個宅得住的人,在宿舍看了一些以前買的書。

偶爾用自己的小鍋做點吃的。

後來他洗澡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自己的腹肌。

並不明顯,隻有淺淺兩條,沒有任何力量感。

常碸想起寇言地下室的那些健身起身,他用力吸了吸自己的肚子。

一、二、三、四,比剛才好一些。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常碸解鎖後看到是寇言發來的消息。

他說:【預約了明天遺產繼承手續,我早上9點來接你。】

常碸看到遺產繼承這個消息微微一愣,片刻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笑意。

遺產繼承辦理後,那些貪婪想要分一杯羹的親戚,一定會被氣壞吧。

但是他和奶奶是開心的。

這是值得慶祝的!

他並不關心奶奶給他留了什麽遺產。

在他看來,奶奶應該沒有什麽東西留下,否則當時怎麽會沒有錢看病呢。

但無論奶奶給他留下了什麽,這些東西是奶奶留給他的,能夠到他手裏,他就會很開心。

這樣的心情,愉快得常碸當天晚上多吃了半碗飯。

第二天他站在校園大門外等寇言時,因為營養不良而泛黃的頭髮在陽光下閃爍著黃澄澄的光,他仍舊穿著那件黑色的棉衣,以及淺灰色運動褲,仰著頭曬太陽的樣子,就像躺在燦爛燈光下,擺在櫥窗裏的馬卡龍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