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實在是太可怕 了!
丁老三將自己關進農人們住的房間之後,才有功夫回頭去看遠處的聚義廳。
暴匪們的屍體橫七豎八,死狀無比淒慘。
虎頭蜂可不止會蜇人!
如此多的虎頭蜂聚集在一起,還會吃人。
這些家夥都是吃肉的!
丁老三眼睜睜的看著昔日也一起為非作歹的暴匪們全部死翹翹,被無數虎頭蜂叮在身上剜肉吃,嘴裏不斷反酸。
害人的事情,他從來不覺得惡心害怕,但是他現在確實有點怕了。
“不行!
我不能留在這裏,那小子不是善類,不會放過我的。”
丁老三忽然意識到,張梧桐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他,所以他現在內心焦躁,一刻都不敢停歇。
他必須去看看,那兩個郭家護衛現在怎麼樣,身上的槍還在不在!
如果張梧桐沒有拿槍,那他丁老三就還有翻身的機會, 要是槍被拿走了,那他隻能有多遠逃多遠。
人類求生的意誌是無比強大的!
丁老三也被叮了七八口,渾身酸痛,腦門沉重如頂了幾十斤的水桶,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往野人穀入口走去。
當他看到郭家兩個護衛慘死的樣子,以及敞開被搜過身的褂子,丁老三就知道,自己該走了。
“好!!
老子總有一天會找到你,報仇雪恨的!”
丁老三沿著深草叢中逐漸走遠……
一夜無話。
次日,張梧桐醒來的時候是在芍藥兒懷裏。
他的頭枕在芍藥兒膝蓋上,而芍藥兒螓首靠在他的脖頸上,她就這般跪坐了一夜。
“梧桐,你醒了?
好點了沒有?”
張梧桐一動,芍藥兒就醒了。
她原本薄潤的紅唇,現在變成了可笑的嘟嘟唇。
“啊~”
芍藥兒剛站起來,腳下一軟,壓在張梧桐身上。
張梧桐連忙轉身,將芍藥兒扶起來,自己盤坐在地上,把芍藥兒抱起來放進自己懷裏,輕笑道:“怎嘛?
腳麻了,站不起來?”
“知道還笑話我,是不是找揍。”
“我瞧瞧!”
張梧桐捉住芍藥兒的腳踝,輕輕的脫下鞋襪,露出瑩潤如玉的纖足。
張梧桐輕輕揉了起來。
“我不是笑話你,我是心疼你。
一晚上,你怎麼不把我弄到床上去呢?
就硬生生在地上坐一夜?”
芍藥兒沒好氣道:“我又不是傻子,給你吸毒之後,我就暈了,是我不想起來?
你好點了沒?”
“好多了。
芍藥兒,什麼名節不名節的,在我眼裏,你就是最純潔的女人,不要因為名聲上的事情耿耿於懷,大不了……大不了……”
“大不了怎麼?”
芍藥兒黑白分明的眸子目不轉睛的望著張梧桐,等他的話。
張梧桐看著芍藥兒,有點心虛。
俗話說的好,當局者迷,張梧桐心中越是在乎,越不敢說出口,他怕萬一弄巧成拙,朋友都沒得做。
張梧桐話到嘴邊,拐了個彎。
“大不了,我不告訴別人,要是有人傳出去,你拿我試問!”
芍藥兒撇了撇嘴,眼圈翻紅,用力抽出纖足,一腳將張梧桐踹了一個跟鬥,聲音帶著家委屈的哭腔:“好,要是傳出去,我就拿你試問。
別碰我,去給我打洗腳水過來,我自己能動!”
芍藥兒說完雙手撐著,爬到了喜床上。
很明顯,她的雙腳並沒有她說的那般靈活自如。
“芍藥兒!
剛剛我沒有說好,我能不能重新說一遍、”
張梧桐不是並不遲鈍,暗罵自己失算。
芍藥兒明顯對自己也有意思。
那還等什麼,這可是1937 年,不但法律部禁止多娶幾個老婆,甚至因為饑荒,多娶隻要能能養活,那就算是行善積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