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立刻到城樓上來!”

突然,從城樓上走下來了一個人,衝著城門門洞裏便大喊了一聲。

聽到這聲大喊,無論士兵還是軍官,都紛紛沿著樓梯上了城樓,猶如一股潮水一般。

張彥因為穿著徐州兵的衣服,被士兵簇擁著登上了城樓。登高眺望,他赫然間看到城外密密麻麻的曹軍,正朝城池這邊移動。

曹軍的騎兵正在用無情的鐵蹄踐踏著未能進城的難民,難民們哭天喊地的,一個接一個的慘死在曹軍的屠刀之下。

這一幕,充斥著所有守城將士的眼睛,他們都是一臉的憤怒,眼睛裏充滿著對曹軍的怒火。

這時,一個身穿長袍的漢子從城樓下麵走了上來,那漢子眉清目秀的,年紀也跟張彥差不多,應該在二十七歲左右。

那個人緊皺著眉頭,麵色鐵青,快速的掃過城外密密麻麻的曹軍,又將目光放在了守城的將士身上,眼神中不禁有了一些失落。

“參見校尉大人!”其餘人見到這個年輕的漢子出現了,都對這個漢子畢恭畢敬的。

那漢子擺擺手,示意眾人不必多禮,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環視了一圈。當他的目光落在張彥身上時,讓他眼前不由得一亮。

張彥身長八尺,體型健碩,站在這成百上千的士兵中,猶如鶴立雞群。加上他英俊的臉容冷如鐵鑄,在濃密的眉毛下是一雙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整個人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逼人氣勢。

“你是留縣縣尉張彥?”那校尉大人走到張彥麵前有些不太肯定的問道。

張彥愣了一下,他一時間沒有想起來站在他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但其餘人都對這個漢子十分的恭敬,又叫他校尉大人,自己隻不過是個縣尉而已,官職肯定沒有校尉大。

他見這漢子有著一頭黑色的齊肩長發,大約一米七八的個子,膚色白晰,鼻梁挺直身影挺拔,眼睛亮如星辰,舉手投足間,使人如浴春風,再配上一身深色的長袍,看上去倒有了幾分儒雅。

他學著古人的模樣,抱拳問道:“大人認識我?”

這漢子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去年冬天我路過留縣時,和你有過一麵之緣。怎麼?這麼快就忘記我是誰了?”

張彥仔細的在腦海中搜索著,結果什麼都沒有搜索到,這是一張很生的麵孔,他確實不認識,更沒有一點印象。

身邊的一個士兵立刻小聲嘀咕道:“虧你還是個縣尉呢,居然連陳校尉都不認識?這可是典農校尉陳登陳大人,是我們徐州的名士,更是州牧大人的左膀右臂!”

張彥聽到陳登的名字後,不由得多看了陳登兩眼。在他的印象中,陳登應該是一個文士,可是如今卻站在城樓上指揮戰鬥,確實有些詫異。

“咚!咚!咚!咚……”

隆隆的戰鼓聲突然從城外傳了過來,響徹曠野。

張彥聽到戰鼓聲響起,立刻向城外眺望,但見曹軍已經掃清了道路,整齊的曹軍方陣正邁著雄健的步伐朝城門方向駛來。

這時,陳登也顧不上和張彥聊天了,急忙喊道:“曹軍要攻城了,所有人準備迎戰!”

彭城外麵,數以萬計的曹軍黑壓壓地站在雪原上,軍容整齊,氣勢恢宏,蓄勢待發。曹軍旗幡招展,人聲如潮,戈矛成林,刀劍如海,數萬大軍徐徐而進。

在軍陣的中央地帶,是清一色的騎兵,每個騎兵都身披重甲,他們個個身材魁梧,孔武有力,驕橫的臉上滿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氣概。

在萬眾的簇擁下,一個騎著白色馬匹的漢子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此人正是這支軍隊的統帥,兗州牧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