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草長鶯飛,和煦的陽光普照在大地上,但在彭城的上空,卻雲集了一層層看不見的陰雲。

此時的燕王府中,也是一片緊張的氣氛,楊彪、張昭、陳群、董昭、顧雍、王朗、邴原、華歆等人都先後抵達燕王府的議事廳裏,靜靜的等候著張彥的到來。

眾人都是朝廷中的重要人物,燕王一回到彭城,便立刻召見了他們,這讓他們的心裏多少都有點發怵,不知道燕王召見那麼急,到底所為何事,不免交頭接耳的議論了一番。

但是,誰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片刻之後,張彥從後堂走了出來,原本嘈雜的議事大廳變得頓時安靜了下來。

張彥大馬金刀的坐在了上首位置,環視了一圈在座的各位官員,當即開口說道:“今日這麼急著召見大家過來,是有幾件重要的事情想和大家商議一下,還希望大家能夠踴躍的獻策獻計,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頓了頓,張彥便看了陳群一眼,說道:“大司農,你來概述一下我們目前的狀況吧!”

“喏!”

陳群站了起來,先是向張彥拜了一下,然後又向在座的各位拱拱手,這才開口說話,用最簡練的詞語,概述了一下現狀,那就是國庫空虛,已經到了入不敷出的地步了。

群臣聽完之後,都是一陣愕然。因為隨著勢力地盤的不斷擴大,張彥的個人聲望也達到了頂端,占領了那麼遼闊的土地,怎麼可能會沒有錢?

但陳群概述的頭頭是道,這幾年用錢最多的莫過於三個地方,一是軍費開支,二是建設開支,三是各級官員的俸祿開支。

在所有的費用開支裏,排名第一的竟然是建設費用,軍費開支,以及官員的俸祿,加在一起還不到建設費用的十分之一。

因為張彥每占領一地,留給他的不是滿目瘡痍,就是一片狼藉,百姓更是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所以,張彥不得不重新進行建設,僅僅在過去的一年中,經過張彥的手批示的建設新縣城的地方就有一百一十六個縣,根據每個縣的實際情況,張彥批示的建設費用也不一樣,但不管怎麼樣,這筆錢都還是從國庫裏支出去的。

另一方麵,免稅地區太多,真正收賦稅的也隻有徐州以及兗州、青州的部分郡縣,這些稅收和整個國庫的支出根本不成正比,之前積攢下來的幾年的錢,一年的時間就全部消耗殆盡了,而且國庫裏到現在還是負數,幾十個縣的建設經費也斷了,暫時處在停工狀態。

為此,陳群專門奔赴了一趟河北,嚴懲了一批違法亂紀的富紳,抄沒了一些富紳的家產,全部充入國庫當中。但是這些抄家得來的錢財,根本不夠填補漏洞的,為此,陳群又在河北各地募集資金,但收效甚微,就連他原本打算在河北境內修建水渠灌溉農田的初衷,也隻好就此作罷,最後灰溜溜的回到了彭城。

總之,這次張彥聚集眾多朝中重臣,在這裏進行商議,都無非隻是為了一件事,就是看看誰有賺錢的辦法。

但是,眾人坐在那裏良久,雖然也提出了一些意見,但最終還是被張彥給否決了,一群人坐在那裏都一個二個的愁眉苦臉,絲毫想不出一點對策來。

這時,張昭對張彥說道:“燕王殿下,徐州牧糜竺世代經商,家資巨億,是賺錢的能手,燕王為何不把他召到彭城來詢問對策,或許,糜竺能夠給與燕王殿下一個解決之策也說不定呢!”

一語點醒夢中人,張彥頓時恍然大悟,這群位高權重的群臣,都是儒生出身,處理政事的能力是有的,但是要說到怎麼賺錢,問他們就等於是白問。

於是,張彥宣布散會,讓各位大臣先回去,好好的想想對策,三天之後,他再召見眾人。

而張彥則穿著一身勁裝,從馬廄裏牽出來了白龍馬,縱身跨上馬背,騎著白龍馬便出了彭城,朝郯城飛馳而去。

彭城距離郯城隻有百裏之遙,白龍馬又是日行千裏的汗血寶馬,張彥很快便到了郯城。

郯城是徐州的州城,在彭城還未興起之前,郯城是徐州的第一大城,城中店鋪林立,商業發達,是徐州最大的一個商業基地,但是隨著彭城的地位逐漸彰顯出來,郯城就不再顯耀了,但仍然作為泛彭城一帶的一個重要商業基地,而且徐州牧糜竺就是商人出身,在管理商業方麵能夠站在商人的角度上考慮,所以許多客商還是喜歡來郯城進行交易,商業氛圍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減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