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跛子讓人害了!”
“什麼?”
“三天不見人了!”
“真的?”
“紅山軍慌了手腳,到處尋人呢!”
“天意!天意!”
“害人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啊!”
“多半是讓仇人殺了。”
“仇人太多,倒也好,不曉得該懷疑哪一個。”
到處都在傳播這條消息,早已家喻戶曉了。每到一處都有人議論,希望他死的人比希望他活的人多。
鬥士們知道了消息,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單習海是他們的代表,關係極大,甚至要影響每一個人今後的命運。他們急於要找到他,越快越好。
怎麼找呢?挨家挨戶去查?到偌大的山上去搜?這都是沒有用的。他們估計,很可能是那些結了仇的階級敵人把他害了,於是決定抓人。他們想抓誰就去抓誰,一天之內,抓來的人已沒有地方關了。
海燕婆作為重點嫌疑犯被最先抓去。
惴惴不安的胡珙玉母女密切注視著事態發展,日不能食,夜不能眠。
周曉琳說服了母親同意她出去探虛實,她邀了茹小明一同來到紅山軍關人的地方。還沒有走近大門,老遠就聽見一聲聲慘叫,嚇得周曉琳篩糠似地發抖。她停在路上,踟躕不前。她心裏總是緊餘,好象臉上有什麼標誌能說明她知道單習海的下落,隻要她一露麵,紅山軍們就會看出來。
“怎麼不走了?”茹小明問她。
“我害怕,要是……要是他們看出我臉上……茹小明,你看我臉色是不是有點兒緊餘?”
“你好象心跳得很快。”
“是嗎?”周曉琳捫住自己的胸口,發現自己確實緊餘得不行,便說,“咱們別看了,回去吧!”
茹小明覺得奇怪,便說:
“你是怎麼回事兒?”
“別看了,咱們走,反正跟咱們沒有關係。”說著便拉住茹小明的袖子往回走。
剛邁出幾步,便聽到背後傳來海燕婆的狂笑聲,就同那天她高舉著步槍從山上下來時一樣。周曉琳不走了,又要回頭去看,把茹小明弄得莫名其妙,隻好聽她的。
周曉琳領著茹小明踏進大門,被堂屋裏的景象嚇呆了。總共有六根大柱子,每根柱子上綁著一個人。有的在呻吟,有的已經暈過去了。
海燕婆被反綁著雙手,站在堂屋中間,麵對紅山軍的人,狂笑著說:
“哈哈哈哈……跛子也有今日!跛子也有今日!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笑……笑……笑他得了報應,天有眼啊!”
“好!看你笑得好久。”紅山軍的打手揚起一塊已經裂成碎片的竹板子,狠狠地抽打在海燕婆身上。
周曉琳不忍看,用手蒙住眼睛。茹小明碰碰她的手臂,暗示她不要這樣。她猛地恢複了理智,強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其他圍觀的群眾,有的看一眼就走,有的露出痛苦的表情。
“聽我講!聽我講!”海燕婆喊了幾聲,拷打暫停,她瞪著仇恨的眼睛,說“你們聽著!跛子被害,不關別人的事,把他們都給我放了!”
“是你?”
“是的,是我。我一個人做的事,跟別人沒有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