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3)

在我說這件事情之前,希望你能先了解一件事,也就是事情的真實性固然是不容置疑的,然而我全是以我個人的想法來述說回想的,所以,這當中也許會有些偏頗。(我向文廷學長點頭以示明白。)

你問起的“她”,她叫做盧采萍。她也是你的學姐,不過和你或我都不同係。她是學校有名的美女,好似打從她進到學校開始,她的周圍就不乏有男孩子出現。還沒認識她之前,我所知道有關她的事情,大概也就是如此。喔,差點忘了說,由於接送她上下學的人,有二、三個都是開B字頭的車,而且通通都是紅色的,她也偏好紅色係的衣服。因此,在我們這些無聊人士的耳語間,我們都替她取了一個外號——“紅色雙B”。

原本我和她是沒甚麼機會可以認識,在我升上大三之前,唯一可以和她聯想在一起的事,就隻有那麼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次。

是在一個雨天。

由於吉他社的期末展,所以那段時間顯得特別忙碌。星期天的早晨,下著綿綿的雨,因為一些文件資料準備不夠,我便拎了個傘到學校旁邊的書店影印這些東西。正當我準備回去,小心翼翼地走在滿是積水的道路時,一道紅色光芒快速地從我身後而過,我還來不及反應,我的背後已經全濕,連帶我手上的資料也都泡湯了。

當時我心中的怒氣,你應當猜想得出。於是我側過身子,對著那台紅色跑車比了一個全世界通行的髒話手勢。原以為車子是揚長而去的,想不到它早已經停了下來。我仔細一瞧,這部車子不正是盧采萍的專屬代步工具。

想到了這一點,緊接便想到她那位高大壯碩的橄欖球隊隊長吳漢升,我似乎覺得我的背後有一陣冷風吹起,可是我的手勢還是維持原貌,挺而不屈。就算在這個時候,駕駛位的車門已經微微開啟。

然而,首先映入我眼睛的不是一隻粗壯的手臂,而是一片白紗拂過般的感覺。用這樣的形容詞也許有點莫名其妙,但是麵對這樣白晰柔軟的手臂,我真的隻能這麼形容她。

紅色身影接著出現,果然是盧采萍。原來車裏隻有她一人。

她穿著一件無肩的紅色連身裙,快步地往我的方向接近,當時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我身上的細胞似乎全都靜止下來,就這麼呆呆地看著紅影越來越近,改死的我,居然還任由我的手勢在外駐守。

腳步聲一停,她說話了。

“我都淋雨過來了,隻差還沒道歉,怎麼你還這麼凶啊!”

這時我才想到我的不雅動作,我趕緊收了起來,卻也不知接下來我該說些甚麼。隻聽她又一次抱怨說:“想不到你吉他彈的這麼好,人卻是這麼遲鈍。”

我怔了一下,絲毫沒注意她真正想提醒我的事,心裏隻是納悶著:“怎麼?

原來她知道我是吉他社的嗎?”

她見我沒啥反應,於是對我說了聲對不起,接著又說:“這是我拿到駕照之後第一次開車,所以才會這麼不小心。看你的東西都濕了,說是賠你錢,未免太過俗氣也太瞧不起你了,嗯這樣吧,今天就先給你一個歉意,以後我會想法子賠你這個過錯的。”

她說的這麼誠心,我也不好再說些甚麼,客套地說了幾句話,不過我到底說了哪些話,已經記不得了,也許就是一些諸如“不必麻煩了”或是“沒關係”的廢話。甚至可能隻是給她一個微笑,說真切一點,也許是個傻笑。

接著,她離開了。

我們的第一次接觸,就是這麼發生的。當然在這中間還留下一個有形和一個無形的疑問。有形的自然是她為何知道我?或是說她為何會注意到我?無形的疑問,則是存在我心中的一種價值觀的衝突。

我想著她怎麼會是這樣的一個女孩?怎麼和我原先的認知完全不同?

對於她的一切,我向來聽到的幾乎都是負麵的評價,最為糟糕的話,大概是“破麻”這句話。雖然我不認為要如此定位她,同時也沒必要,但是再怎麼說,我依然無法想象真實的她,竟是這般惹人憐愛而且明理聰慧的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