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我說話的時候寧兒一直一言不發,就是那樣定定的看著我,看得我心裏有些覺得對不起她,可又說不出是哪裏覺得對不起,“寧兒,你的事情我沒幫上什麼忙,你不會怪我吧?”“邵哥,我怎麼會啊?我隻是在想命運真是和我開了一個好大的玩笑,可是我該不該任由命運擺布呢?”“這就是你準備要和我說的事嗎?”“邵哥,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又該怎麼和你說,隻是我上次給你打完電話之後,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悲哀,明明我不差,為什麼不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邵哥我想過了,我準備搏一把,我不想認命!”寧兒說完眼神灼灼的望著我,那神情就好像是夜間在大海上迷航的舵手忽然看見了燈塔一樣,又好似是獨自行走於冬日雪夜的狼忽然看見了日出的曙光。在那一瞬間我居然想到了狼?是的,一匹優雅高傲的雪狼屹立於雪山的夜晚,眼神中竟是決絕與自信!
看見這樣的寧兒我害怕了,那個我熟悉的冰雪美人我隻知道她習慣把所有的東西都埋藏在心底,我之前隻是憐惜的以為那樣美麗而單薄的她獨自承擔了太多本不該屬於她的負擔。可是,就在那一刻我才發現自己原來沒有想過她的心思到底有多重多深沉。
“邵哥,和你開玩笑呢”,又是一抹冷眼的笑,仿佛我眼前的一直都是我熟悉的寧兒。”咳咳,我剛剛晃神兒了,不好意思哈,咱們趕快吃點東西吧,嗬嗬你看你的蛋糕多誘人,我這個三明治看起來也很不錯啊!”
“是啊,雖然馬上到午餐高峰期了,可是質量也絲毫沒有打折扣。邵哥,你推薦的地方真是好!你嚐嚐我的蛋糕嘛。”寧兒說著就拿叉子叉了一口送到我的麵前,樣子很是自然,沒有一點曖昧。我雖然覺得不妥,但覺得盛情難卻不好意思給寧兒難看,於是隻得吃掉了。寧兒接下來順手叉了一塊兒我的三明治送到嘴巴裏,很美味的模樣享受著。
“邵哥,你可真是個好男人,不知道你和誰學的怎麼會過日子!”“哦,和汐兒,就是”寧兒迅速打斷了我的話,“就是你和我提過的姐姐是嗎?真羨慕你媽媽,要是我們將來也能有這樣一雙漂亮又乖巧的兒女該有多好!”
“哐”“這位小姐您怎麼了?”突如其來的嘈雜聲和浪漫靜謐的咖啡廳氛圍格格不入,我有些不滿的轉過頭卻看見了我一生都忘不了的畫麵
“汐兒”我急急站起身來想衝過去解釋,“我”此時的寧兒一臉擔憂的跑過來拉著我的手問道:“邵哥,你怎麼了?有哪裏不舒服嗎?”
不遠處,汐兒眼中的絕望和無助讓我覺得此時此刻的她就像是朔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一般淒冷卻隻有沒有選擇的凋零命運。我的心一緊,想跑過去抱緊她,給她安慰,給她溫暖!可是寧兒緊緊的抱住了我的手臂,好像在一臉擔憂的和我說著什麼,我不知道她在說著什麼。
我回過頭拉開寧兒對寧兒說:“寧兒,我必須過去一下。”可是我看見寧兒的眼中哪裏還有什麼擔憂,倒是有一絲顫抖,因為我聽見她喃喃的到:“你已經不必過去了“
什麼叫做我已經不必過去了?正站在我身後瑟瑟發抖的是我的汐兒,我的妻子,我兒子的母親啊!我遲疑著轉過身,哪裏還有什麼汐兒的影子,就連摔碎的盤子、混亂的人群也不見了蹤跡,咖啡廳還是一副浪漫寧謐的氛圍,剛剛是我的錯覺嗎?我疑惑了,眼前的寧兒重新坐下優雅的品位著蛋糕,像一位高貴公主在癡癡等待著自己的王子。
忽然間我覺得自己抓住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抓住。我的大腦是混沌的似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但是我心底的慣性在告訴我我不屬於這裏,我應該出去。我茫然的轉過頭掏出錢包放在桌子上走了。”你去哪兒!”身後似乎有寧兒壓抑不住的失聲痛哭,身後的美人梨花帶雨一定會更加美麗更加惹人憐愛的吧嗬嗬,可是我不屬於這裏,當然也沒有聽見寧兒抽泣的那句“為什麼不是我?”
混沌之間我看見自己走了,前麵的那幢樓好像是我的家,是我和汐兒的小窩。我繼續混沌的上樓,拿鑰匙,開門。我看見前麵不遠處,客廳裏站了一個人,那個人我感覺好熟悉好熟悉,就好像是另一個我自己一樣。那是我的魂魄吧,剛剛就是因為她走了,所以我不會思考了。對沒錯兒,我剛剛一定是丟了魂兒了,我的魂兒在那兒呢,沒走遠。我緩緩的走過去一把抱住麵前的人——我的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