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得病的期間我就知道我的病好不了的,但是仍舊堅持著每一天痛苦的化療,不是因為我怕死,是因為我想等到你結婚,等到你和我的婚禮,我想知道你是幸福的,我沒辦法親自給你幸福,隻好讓別人代替我讓你幸福。
我的病愈來愈嚴重好幾個夜晚我疼的甚至尖叫,我好想在那樣的夜晚給你打給電話,我堅信哪怕聽聽你的聲音我都會好受不少,但是我沒有,之前不打是因為我怕你會察覺出來,後來不打是因為我知道有人在陪伴著你,我不能打擾你。
王子倫就在你身邊,而我不過是一個掉光了頭發得了白血病的將死之人罷了。
我每一天都想你,每一天的夢裏都有你,我每一天醒了都是那麼的痛苦,我有好幾個夜晚夢見你抱著我的棺材哭的歇斯底裏,你知道我又多心疼你嗎?我不能讓你知道我死了,不能讓你自己一個人,絕對不可以。
因為如果我死了我存在某個世界裏,我能看到你,你卻看不到我,我能摸到你,你卻沒感覺,你在掉眼淚,我伸出手卻擦不掉你的淚,你被人欺負,我衝上前保護你卻於事無補,你走在黑暗的路,我想牽著你走出光明,卻隻能看你在角落裏哭泣,看著你在想我時候哭心力交瘁,我卻沒辦法給你一個肩膀,沒辦法抱住那樣脆弱的你。
我受不了,我不能讓你如此,我舍不得你難過,舍不得你傷心,舍不得你所有所有的不快樂,所以讓他替我照顧你。
但你放心我永遠都愛你,無論是我的前世今生來世都隻會是你,我的三生石隻會寫著你的名字。
但是我先走了一步,我沒有辦法載給你幸福,沒有辦法在你難過的時候為你擦掉眼淚,沒有辦法和你一起分享喜悅,沒有辦法看見你為我穿上潔白的婚紗,甚至沒有辦法和你以夫妻的方式吵一個架,沒有辦法讓你為我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我們有好多好多的事情都沒有辦法在一起共同實現。
但我從來都不後悔遇到你,你是我最美麗的遇見,最最美好的,我隻是遺憾我遇到你太晚,和你在一起的時光太少,少的隻能和你相愛卻沒有辦法讓你叫我一聲老公。
我曾經多少次夢想過你有一天你會在教堂在愛神的的凝望之下握著我的手,我為你的無名指戴上戒指,換來你對我說的那句“我願意”,幻想到我們老了兒孫滿堂的時候,你坐在我的身邊滿頭白發拍拍我叫我一聲老頭子,我滿臉皺紋掉光了牙叫你一聲老婆子,我沒有那個福氣。
但是上天對我也算不薄,雖然讓我無法娶你,但是它至少讓我遇到你,讓我哪怕在我死了之後也愛著你。
其實找到這個和我長得一樣的人去代替我和你共度一生,我是有私心的,我怕你以後要是成為了他人的人妻人母,你會忘記我,會忘記有個人深深的愛過你,而他和我那麼像,你都會認錯,那麼就證明他還是合格的,他的存在就證明著我的存在,你愛他就是愛我,你和他生活一天就是和我共度一日,這樣你就永遠還是我的人。
親愛的,原諒我,我求求你原諒我。
原諒如此自私的我,原諒如此愛著你卻無法陪你走完一生的我,原諒給你承諾陪你永遠卻讓別人代替的我,原諒身懷絕症卻沒有告訴你的我,原諒愛你愛到可以將你拱手相送我,原諒就算死了還要把自己的骨灰藏在項鏈裏,讓李茹送給你的我,原諒無法和你真正走進殿堂卻依然讓你成為王子倫妻子的我,原諒我的一切。
尤其是在你結婚那天給你發短信說“親愛的,祝你和我幸福”的王子倫。”
一個老奶奶躺在搖椅上,當看完這封信時眼淚早就灌滿了她的老花鏡,白花花的頭發,手上和臉上的老年斑對應著一臉皺紋,已經將近古稀的她手裏緊緊握著那封信。
“奶奶,奶奶,你哭什麼啊?”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小男孩,用著自己的小乳音說著,老奶奶摸摸小男孩說“奶奶在想一個人”
小男孩擦擦老奶奶的眼淚說“奶奶想的那個人是誰啊?”老奶奶握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說“奶奶這輩子最愛的人”
小男孩看看老奶奶說“奶奶是想爺爺了嗎?”老奶奶說“我想的人叫王子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