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周桐同,何月月有些煩他了。

周桐同嘴邊若隱若現的小胡子能證明他自己成熟嗎?周桐同大膽地對一個女孩求愛能證明他成熟嗎?還有,他毫不害羞地要吻一個女孩也代表他的成熟嗎?何月月真想質問他!

周桐同沉默了一會兒就掏出打火機燃起一支“阿詩瑪”

煙,何月月不太討厭抽煙的人,但周桐同在這個時候抽起煙,而且擺出一副故作深沉的姿勢,何月月有點想吐。

誰不知道“阿詩瑪”煙是十元一包的,何月月一天的生活費還不夠他的一包煙錢!

的確,周桐同真是別人叫的“林二少”,可惜人家舊時的少爺還要念書、學習禮儀。他有什麼真正的內涵!

何月月越想越氣,對周桐同沒有半點好感了,覺得剛才還欣賞不已的那頭長發也隻是一種發型而已。

她索性拿出算盤打起來。

“何月月,你真是學習的積極分子呀!都是什麼年代了,還打算盤,等我們上班了不是用計算器,就是用電腦。白練不如不練!”周桐同的話帶著刺鼻的煙味。

何月月嗆了一口,咳嗽起來。“周桐同,你是少爺,當然可以不練,誰能跟你比?”何月月想好好諷刺他一頓。

“你什麼意思?老子就不學習,你何月月清高,你自己去清高去唄!”周桐同一不小心就罵起了髒話。

何月月直感到腦袋“轟”了一聲,這就是周桐同,這就是何月月簡直氣糊塗了,她隨手把桌上的墨水瓶“啪”地掀到地上。

墨水瓶在地上轉了幾圈兒竟然沒有摔碎,但墨水瓶沒有蓋好,在經過周桐同桌前時撒了一滴,那一滴正好濺在他雪白的毛衣袖口上。

何月月一看又有點後悔了。

周桐同“蹭”地站起來對著何月月大吼了一聲:“你瘋了,你給我洗毛衣嗎?”

這一聲把何月月嚇得身子晃了一下,她俯在桌上哭起來,如果是別人,她會理解的,可是是周桐同,他本來就是花花公子、流氓、地痞!

“我永遠不會原諒你,你知道這是誰給我織的嗎?是李露兒!”周桐同踢開凳子走開時丟了這樣一句話。

何月月什麼都明白了,周桐同隻是拿她尋開心!

“我希望你馬上從十班消失!永遠地消失!”何月月站起來歇斯底裏地對著周桐同喊了一聲。

教室裏頓時鴉雀無聲。

“何月月,你怎麼啦?”“哇,何月月哭了。”一些同學驚奇地望著何月月。

何月月頓時臉紅到了耳根,慌忙坐下後就俯到桌上。

但眼淚止不住地流,她的心裏徹底涼了,隻有眼淚是熱的,一串一串,順著臉頰朝下滴,滴進耳朵,也滴到了嘴唇裏,浸濕了衣袖。

就是那個下午,那個下午的自習課,何月月的初戀剛剛綻開就凋謝了。

沒有誰能為她分憂,一切都是秘密的,一切隻有她和那個卑鄙無恥的周桐同知道。

轉眼元旦到了,學校照例要放三天假。

放假前一天晚上,學校禮堂裏舉行了一場千人燭光舞會。要求各班的班幹部必須帶頭參加。何月月的眼睛還是腫的,她是團支書,不得不到禮堂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