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望地摸向懸崖,才幾下,我便摸到了那根救命的繩索,全身因恐懼爆發出極大求生的欲望,飛快地往上爬去。
爬上懸崖,夜徹底得黑了,我已經不知道回去的方向,但是黑夜有黑夜的作用,我仔細地環顧四周,終於找到了稀稀點點的燈光。
疲憊地回到寺廟,我連忙在院子的深井打了水,但還是無法洗去手上那股惡心的味道。
為什麼懸崖下會有具骸骨?為什麼斯芬克斯貓又要把我引到那裏去?
我的思緒亂成一堆,拚命地用冷水潑打著自己的麵頰,刺骨的寒冷確實讓我神智清醒了不少。
然而,就在那一瞬,在我神智清醒的那一瞬,我感覺自己背後,竟然站著一個人!
她的出現絲毫沒有聲音,但是在月光下,我清楚地看到了一個人的影子!
我怔怔地看著它的影子,卻不敢回頭,才聽到她喊了聲“葉辰”。
原來,是依夢。
依夢吃驚地看著我,或許我現在的樣子確實非常落魄。
我轉過身,依夢走到我麵前,說:“葉辰,發生什麼事了?你手臂受傷了?”
受傷?我這才發現,手臂正流著鮮血,但是我之前絲毫都沒有感覺到疼痛,巨大的恐懼感,已經讓我忘乎了所有。
但是此時,手臂的疼痛卻鑽心的痛楚。
“依夢,你知道嗎?剛才那隻貓又出現了?”我說話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驚魂未定。
依夢也隨之一怔,“你手臂上的傷,是被它抓的?”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它把我引到了寺廟後麵的樹林,然後是一個懸崖。”
“懸崖?你的意思是後山有懸崖?”
“是的,而且那懸崖和我夢境中的幾乎一模一樣,也有一條繩索,然後我爬了下去。”我語氣平淡地說道。
“天哪,你爬了下去,難道你不知道那會有多麼危險?”依夢忍不住尖聲斥責,我淺淺地笑笑,“不是沒事嘛。”
“那你在下麵看到了什麼?”依夢渾圓的眼珠好奇地盯著我。
我朝房間裏走去,外麵晚風吹得我直打哆嗦,“裏麵說,外麵太冷了。”
依夢毫不猶豫地跟了進來,隨手拉上門,之後便等著我的回答。
我一字一頓地說:“我在下麵看到了一具骸骨。”
本以為依夢會驚恐,但她卻並沒有這樣,走到我身邊,歎了口氣,說:“這種地方,難免會有人失足,下次千萬別亂跑,我給你包紮手臂。”
我一時感覺依夢的行為怪怪的,以她的性格本不應該表現得這麼淡然。可是再想想,當一個人一直被一些恐懼的事物包圍,難免會變得麻木,神經大條。
來日本之前,我就考慮過受傷的情況,所以帶了些繃帶,沒想到確實派上了用處。
半島木匣和羊皮紙,依舊靜靜地躺在旅行包裏,等待著我解開它們的秘密。
依夢小心翼翼地包紮著我的手臂,腦袋靠著我的下巴,一股迷人的發香充斥著我的嗅覺神經,一時讓我有些恍神。
“痛不痛?”
“還行。”我說,接著依夢抬起頭,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溫柔地說:“你千萬不能有事。”
“放心,沒找到鑰匙之前,我一定不會有事的。”我輕輕一笑,繼續說:“你和吳昊會安全回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