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們便早早趕回了名古屋,到達佐藤家的主宅才早上十點,山野郊區靜悄悄的,那般靜謐。
意境悠遠。
到了佐藤母親所在的小古屋,並沒有見到佐藤母親的身影,佐藤倒不介意,說:“我媽應該又在附近轉悠,她的病,閑不住。”
我會意地點點頭,搬了把小椅子坐在床前仔細觀察著,這幅畫確實和詩碑上的畫差不多,感覺就像是印象派的作品,雜亂的線條看得人眼花繚亂,而且從側麵的角度看去,就仿佛是一顆被爆開的人頭。
可是,最終我還是看不出端倪,“佐藤,這床是什麼時候留下來的?”我問。
佐藤撓撓後腦勺,“我也沒什麼印象,應該是祖上留下來的吧?”
我十指合十,既然是祖上留下來的,那這床就值得探究了。
小古屋位於四麵環崖的崖底,屋前還有一個小池塘,在這采光度極差的環境中,濕度定然很大,但是這至少百年的木床卻沒有半絲腐爛亦或被昆蟲齧嗜的痕跡。
的確,如果這床是槐木為原材料,確實比較耐腐,但也不至於到如此程度。
或許隻能說,製造這張床的主人融入了某些特殊的材料,或許又是為了保護什麼?
鑰匙?
我想起《楓橋夜泊》詩碑壁畫變化後的朝貢圖,或許壁畫中的大臣,正是佐藤家族的祖先,而佐藤家族,流著的便是傳統的中國血統?
佐藤家族的祖先,就像秦朝時的萊福,借煉丹之名,逃居東瀛?
“佐藤,我有一個請求,能不能把這床沿的壁畫拆了?”我提出了自己大膽的想法。
沒想到佐藤竟然點了點頭,說:“隻要能找到鑰匙,隻要能解除我家族的詛咒,隻要能讓我和飯島子永遠幸福地在一起,拆了我家也可以。”
飯島子挽著佐藤的手,在佐藤右臉輕輕一吻,“佐藤,你幫葉辰,我幫你們去做點點心,依夢,我們一起。”
“好。”說著,依夢和飯島子出去了,可是我卻閃過一絲不安的情緒。
我和佐藤小心翼翼地撬開床沿邊上的封口,每個封口都非常牢固,廢了我們不少力氣,最終當我們把床沿拿下來的時候,愕然發現,其實床沿的壁畫一直有一個洞,而床沿後麵還貼著一塊木板,所以自然而然忽略了那個小小的洞。
我們重新把床沿按著拆下來的位置放好,仔細衡量著洞口究竟指著哪裏?
可是,我們發現,那洞口所指的床位,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倒是佐藤,激動地喊了聲:“拆!”
幾近瘋狂。
我們繼續把床沿裏麵的木板拆了。這時,床底下空空蕩蕩,整張床也有些搖搖晃晃,失去一麵支角的它,像是會隨時倒下來一般。
隻是黑漆漆的床底下,什麼都沒有,而且是半塵不染,由此可見這張床的做工精巧。
佐藤拿著手電在床下找了半天,還是沒有發現鑰匙的痕跡,我聽著床開始吱吱嘎嘎地響,擔心得說:“佐藤,趕緊出來,這床不穩定。”
佐藤轉過身,微笑地看了我一眼,說:“沒事,我再找找。”
無奈,我隻能看著佐藤在裏麵爬來爬去尋找著鑰匙的痕跡,過了好一會,佐藤才爬出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什麼都沒有找到。”
看來鑰匙確實不是那麼好找,我和佐藤疲憊地坐在地上,麵麵相覷。
突然,佐藤驚喜地對我說:“既然床位是祖上留下來的,那這房子應該也是祖上留下來的。”
我悟然地點點頭,而且依我的分析,這應該是佐藤的祖先當年為了躲避唐武宗追殺的秘密藏身之處,這也正應了為什麼這個小古屋會建在如此潮濕,四麵環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