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漸漸停了下來,邵厲言率先下了車,之後特紳士對雪詩伸出手。
她詫異,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風度?卻不敢猶豫,趕緊將手放入他掌心。
下了車,才發現是到了樂城飯店,樂城飯店位於城市最繁華的中心地段,樂城大廈的九十九層,坐在那麼高的地方吃飯,遙望窗外,整個城市盡收眼底,似有一種俯瞰芸芸眾生的之感,是這個城市最豪華的飯店,沒有之一。成雪詩仰望這棟直衝雲霄的大樓,夜幕下,它依舊那樣雄偉壯觀,世界頂尖設計師參與設計,曆經幾十年風雨,依舊是這座城市標誌性建築。
隻消看上一眼,她心裏便不禁五味陳雜,當初,她削尖了腦袋想擠進樂城公司,那樣努力,那樣拚命,卻從沒想過,自己連學都不會上完。
更想不到,自己可以穿得如此光鮮,坐在那樣頂級的餐廳裏和這個城市眾口傳說中最富有英俊的男人共進晚餐。
而這種晚餐,居然還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
眾目睽睽之下,邵厲言一直牽著她的手,經過大廳,進入電梯,直走到包房門口才鬆開,一進門,偌大的包房裏已經七七八八坐滿了人,見他們進來,均起來寒暄,一時間氣氛亂到極致,雪詩眼底帶著一絲茫然,環顧一周,她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不過也沒什麼新奇,邵厲言的朋友,她向來都不認識,也不知他今天是受了什麼刺激,帶她出來參加飯局。
眾人當然也都沒見過雪詩,大概對邵厲言帶各種女人出席飯局司空見慣,見到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一切仿似心照不宣。
坐在左上位的一位老板見他們進來,趕緊起身,一臉討好的笑,大聲說道:“邵總可來了,讓我們好等啊,一會兒得罰酒。”
邵厲言徑直走向最上位的方向,雪詩跟在他身後,心裏大概明白,今天飯局的主角是他。
坐下良久,直到菜都上齊,才發現剛才說話的那老板旁邊也坐著一女孩,嫵媚至極,栗色卷發,精致煙熏妝,完美的小黑裙,襯得膚如凝脂,胸如奶牛,說起話來嗲死人,喝起酒來嚇死人,整場飯局的氣氛大概都是靠她活躍,此女真是八麵玲瓏,聰明到家了。
“來,邵總,我敬你一杯。”不知名的老板挺一大肚子站起來,一臉討好的對邵厲言說。
邵厲言卻絲毫不給麵子,擺擺手一臉無奈的說:“今天實在喝不了劉總,這兩天血壓太高,醫生關照一定不能喝酒。”
雪詩在一旁隻差沒翻白眼,他什麼時候血壓高過,謊話真是張嘴就來,臉上卻不動聲色,低頭對麵前的蠔油鮑魚伸過筷子去。
那劉總顯然沒想到邵厲言會這麼幹脆的拒絕他,卻像是忌諱什麼,又不敢死乞白賴勸酒,端著酒杯,表情訕訕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千鈞一發之際,那位八麵玲瓏的大美女站起來了,端著酒杯對低著頭啃鮑魚的雪詩說:“這位妹妹,初次見麵,我敬你一杯吧。”
雪詩完全沒料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偷偷看了邵厲言一眼,希望他能救自己,哪知人家根本對她無視,雪詩知道沒法拒絕,隻能硬著頭皮端著酒杯站起來說:“哪裏哪裏,我年紀小,敬你們。”說完仰頭就將杯裏的茅台特供喝的一幹二淨。
劉總和‘八麵玲瓏’其實隻是想喝一口而已,哪有人上來就幹一杯白酒的,即便是豪爽,也不過一口半盅而已,誰料到成雪詩傻不拉幾把整杯都幹了,倆人沒辦法,也跟著一起幹了。
眾人一見這架勢,都以為邵厲言帶來的女人深人不露相,這麼能喝,分明就是來替邵厲言喝酒的,怎麼能放過,既然邵厲言不喝,有人替他喝也行,於是眾人紛紛起身,左一杯右一杯的敬雪詩,有的以敬她的名義敬她,有的以敬邵厲言的名義敬她,有的以敬這桌菜的名義敬她,有的以敬今天天氣的名義敬她,反正到最後,饒是雪詩在KTV上班時練出的海量,也有點兒招架不住,心裏憋著一口氣,邵厲言絲毫不阻攔眾人這麼灌她,一臉歉意的站起身說:“對不起,我去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