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道老板在外麵養著一位,寵上了天,卻不知是怎樣的角色,能取得他的歡心。
清晨上班聽到夏彥要自己帶給老板的這些不陰不陽的話,便是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到了‘難辦’的地步,卻不想事態如此嚴重,看老板的表情,怕是已經勢如水火了吧。
雪詩將司機帶來的地瓜燜雞翅和鳳眼肉丸吃就著滿滿一盒米飯,吃的一幹二淨。
最後撐得都要站不起來,飯菜一吃便知道是陳姐做得,見司機拎上來的時候,以為是叫的外賣,卻沒想到他這樣有心。
不知別墅離這裏有多遠,如果太遠,那真的是要費一番周折的。
想著想著,不由覺得自己好笑,已經開始小女兒思春一般暗自羞怯感動了。
本來那樣討厭他的……那樣的討厭與現在的喜愛比起來,像一場笑話。
人真的是太善變。
昨日傍晚和樂義誠一起去赴局時,抱著的還是有去無回的決心,今日就變作永不分離的決心了。
吃完東西,百無聊賴,本想將屋子細細收拾一番,還沒有動身,卻又聽見敲門聲,訝異的去開門,門外站著的,卻是陳姐。
陳姐笑眯眯看著雪詩,一臉慈祥,語氣溫和:“小姐,我來了。”
雪詩愣在原地,末了,驚喜一聲:“陳姐?你怎麼來了?”
“先生吩咐我過來服侍您。”陳姐回答。
她頓時又有些發窘,又不是沒有手腳,幹嘛時刻都要人伺候,心裏這樣想著,身體卻早起讓開路,忙把陳姐請了進來。
陳姐進來後,驚訝的環顧四周,“先生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我都不知道。”
雪詩很有同感的點頭:“我也不知道。”
陳姐聽罷,回頭看她,眼底滿是慈愛與欣賞,雪詩被看的不自在,末了,陳姐又牽起她的手,似是真情吐露:“先生是喜歡你的,小姐。”
雪詩愕然,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
陳姐說完,遂又歎口氣,“隻是老夫人那樣的性子……”
“陳姐,老夫人是什麼樣的性子?”雪詩好奇,拉著陳姐做到沙發上問。
陳姐倒並不忌諱什麼,瞬間打開了話匣,狀似回憶半天,看著雪詩道:“老夫人蠻嚴厲的,邵家隻有邵先生一棵獨苗,先生小的時候,老夫人和司令都工作太忙,不常在家,管教的也少些,後來夫人調回來工作,像是要把那些不在先生身邊的日子都補回來一樣,管教嚴格的不像話。”
“那他一定很痛苦咯……”雪詩撇撇嘴,雖然不知道那樣的家庭是怎樣一種狀態,但到底從電視上小說裏見過不少,怕是家規森嚴吧。
陳姐到並沒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隻是語氣無奈道:“天底下哪個父母不是輸給自己的孩子,先生如果喜歡你,老夫人與老先生是攔不住的。”
雪詩迷迷糊糊的,思緒還沉浸在邵厲言那些年幼往事裏,那段她從未觸經過的歲月,到底是怎樣的呢。
陳姐收拾屋子的空擋,雪詩無所事事的趴在陽台向外望,視野清晰,天空湛藍,冬日暖陽照在身上,說不出的愜意舒服,白天再看這小區,驚訝的發現竟與自己家住的那種舊式居民樓相同,暗黃的頹敗的外牆,灰暗破爛的窗欞,院子裏種著的大葉梧桐樹葉子已經掉光,隻餘下灰突突的枝椏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大概是因為樓層太低,在遠一些的事物便望不到,隻能望到近處一片區域的樣子,隻是簡單的鬧事一隅,街角的煙酒茶糖雜貨店,旁邊有金鳳呈祥西餅屋,隔壁是巫山烤魚店,在往前便是路口拐角,對麵亦是相同的景致。
她在這城市生活了二十年之久,從幼年到少年,從少年到青年,有生以來全部時光都交付於此,卻還是無法熟悉這座承載她近半生的偌大都市。
它太大,大的令人心慌,大到總會令人迷路。
胡思亂想間,桌上的手機響起來,陳姐喚她聽電話。
雪詩應聲走到桌旁,拿起電話來接。
“做什麼呢?”一整天思念的聲音在那一端響起。
心髒不爭氣的一陣悸動,回答的有些語無倫次,“就……什麼都沒做。”
“陳姐過去了嗎?”他問,語氣裏帶笑。
她隻覺得心裏甜甜的,“來了。”
“我這邊很快忙完,晚上就回去了,你等我。”他笑著說。
雪詩像個日日盼著早出的丈夫歸來那樣,明明心裏著急,嘴上卻還是說:“沒關係,你不用急,我等你。”
邵厲言語氣溫柔道:“那我先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