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 / 2)

話說完,媽媽就變了臉,目光淒厲的往車流湧動的街道衝過去,她被邵厲言禁錮著,隻能驚恐的呼喊,卻隻是徒勞,眼看媽媽被車輪碾過,血肉模糊,眼珠被擠出來,她看著那眼球,還對著她發出森然淒厲的目光。

心髒像是爆裂般,疼痛斐然,驚聲呼喊,努力掙紮,天與地都變了色。

恍惚間聽到朵馨喚她,睜開雙眼,額頭已涔出細密汗珠,驚恐未消,喘著粗氣瞪著一臉擔憂的朵馨。

“怎麼了?怎麼了?”朵馨焦急的問。

雪詩睜開眼,見自己還躺在房中,朵馨坐在一旁,才反應過來是場噩夢。

如經曆一場大戰,心裏餘悸未消,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隻輕輕道:“沒事,做惡夢了。”

朵馨歎口氣,又對她拋出一顆炸彈,“綁架小南的人裏,有郭曉峰。”

清淺的語言,卻在訴說沉重的事實,雪詩還沉浸在驚恐未消的噩夢裏,朵馨一句話,便將她拉進比噩夢更可怕的現實中。

“他怎麼會在裏麵?”雪詩無力的問,這世界,還有什麼不可能。

朵馨搖頭,“大概是被別人帶著去的,總之自從小南找不到後,我就聯係不到他,你知道的,他總有時候很多天不回去,我以為很正常,直到看到尹修給我的照片,又給他打電話不通……”

“在就在吧,你能看清最好。”雪詩無力的說,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

“放心,我一見到他,就會和他切斷所有瓜葛。”朵馨低低道。

郭曉峰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是以前,她或許會大驚聲色,兵荒馬亂,到如今,愛已不複存在,如果不是因為雪詩,他做出什麼,於自己無關痛癢。

女人不比男人,認定了誰就是誰,自打接受與尹修床第之和的那一刻,一切就都變了。

晨光熹微中,邵厲言坐在家裏的餐桌旁,紅木餐桌上擺放傭人剛剛做好的白粥稀飯,八寶小菜,與牛奶麵包。中西合璧的早餐,是父母幾十年的習慣。

小小的四合院,院落裏西洋牡丹開的正豔,姹紫嫣紅的一片,迎著寒風傲然挺立。

這些花,在這院子,分分合合幾十載。

以前,秋涼最喜歡牡丹,她說喜慶,漂亮。說她自己已經足夠陰鬱寡淡,再不要喜歡那些清新淡雅的花朵,偏要喜歡這樣出彩的。

以前,那些時光……不忍回想。

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女人,相信愛情。

卻還是遇見了,淪陷了,那樣無知無覺,一切全都失控,他沒那麼無聊,去歌廳買個禁臠回家寵著玩兒。

隻因第一次見到她,便被那陰鬱的氣質與淡雅的臉龐吸引,她與她,如此相似。

他少年之所愛,青年之所想。

卻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偶然相遇,他想是上天的安排,怎可錯過。

隻是開始的有些不堪,在那樣不堪的地方,還能有怎樣美好的開始?

一切像是個漩渦,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一步步的由著父母安排人生道路,隻管走下去。與夏彥訂婚的時候,到底是猶豫了,可思來想去,覺得自己對她也沒有多愛,即便離開,也無所謂。

卻沒想到,看到她與別的男人出現在自己麵前,那錯愕的表情,像是唯恐別人知道她與自己相識。當時自己的感覺,就像有人當胸給了一拳,一整天都是悶得。

卻不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與樂義誠出現在他麵前,最後還發展到歡快耳語,明知那是樂義誠,明知身邊有夏彥,卻還是失控了,到底是愛上了,隻是後知後覺,清楚的時候,已然太晚。

她與他身份地位懸殊太大,他不在意,不代表別人不在意,生在這樣的家庭,怎麼可能事事都順了自己的意。

前天夜裏,夏彥一來,便哭哭啼啼與母親訴說一切,盡量說得那樣不堪。

說自己在外養著坐。台妹,背著她私藏禁臠,要她堂堂一個未婚妻的臉麵都掉在了地上。

之後發生的事情不言而喻,父母大發雷霆,質問自己,自己坦然麵對風暴。

已經三十的人了,不可能在有人對自己動手,但到底是把老爺子氣壞了,顫抖的手指著自己,咬牙切齒的冒出兩字,孽子!

自己無話可說,真的無話可說,不知在說些什麼,隻是覺得累,整個人像被抽空般,沒有一絲力氣。

母親是不同尋常母親的,不哭不鬧,不說話。

隻是平靜的望著自己,末了,輕聲說,我和你父親一路走來,經曆太多,這樣的成就,斷不能有任何汙點,這兩天,你就別出去了,公司那邊,派個助手,好好在家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