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彥被他一副居高臨下的麵孔弄的一怔,這些話,她悶在心裏很長時間,本以為說出來,他一定找不到任何話語還擊,歸根結底,他們兩人的事情,還是他對不住她,盡管以他的個性,壓根不會將這對不住與她的怨恨放在眼裏,但至少這些話,可以讓兩人不至於走向太過難堪的局麵。
“你什麼意思?”夏彥問他。
邵厲言看著她,眼神裏帶著無法令人直視的憤怒與壓迫感,“秋涼是怎麼死的,想必你心裏最清楚。”
夏彥聽著他說出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腦海裏瞬間被炸得火花四濺,身子不由自主的綿軟下來,向被抽空般,在也無力與他戰鬥下去。
他怎麼會知道,他怎麼會知道秋涼的死是怎麼一回事,他憑什麼就以為是自己的緣故,難不成是自己親手殺了他,他憑什麼這樣指責她。
邵厲言看著她漸漸蒼白無血色的臉,和不住顫抖的身體,本來劍拔弩張的氣勢也淡了下來,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何必要鬧到這種地步。
“你本值得更愛你的人。”他說。
“誰?誰更愛我?”她問他,臉上帶著淒楚的笑。
“義誠,他一直喜歡你,你自己也知道吧?”他說,眼神是真誠的。
麵前的女子像是聽不進任何話語,壓根不為他說的一切所動,說出來的話亦不是與上句相同的話題,她帶著些無法阻擋的決心,說:“你以為,她如果知道害死他父母的人是你和我的父親,她還會愛你?還會和你在一起?”
邵厲言一早料到她會將這一切攤開來說,並不驚訝,也不在憤怒,眼中隻是失望,他到底無法勸說她放下這一切,她還是那個當初逼著秋涼去死的她,一定要將事情做絕才肯罷休。
他隻是好奇,她怎麼會知道這一切,到底還是開口問:“你怎麼知道的?”
夏彥冷笑,“多麼巧,我今天回家,本來想要我爸爸查出你的行蹤,偏偏深夜門外沒有人看守,我正好聽到他與你爸爸的談話。”
“談了些什麼?”邵厲言有些煩躁的問。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現在我知道的,比你知道的要多的多,我勸你趁早離開她,別等她哪天莫名其妙的死了,才後悔莫及。”夏彥又恢複最初那種勝券在握的麵孔,冷冷的對邵厲言說。
邵厲言卻對她的威脅毫不在意,目光陰戾的看著她,一字一頓的說:“你如果現在不說,以後想說,我也不會在聽。”
夏彥猶豫片刻,終於妥協,是的,他如果在也不聽,自己的機會便也就失去。
“她父親是國安局的人,這事兒你已經知道了吧?”邵厲言無聲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夏彥繼續道:“綁架她弟弟的事情,是我爸爸找人做的沒錯,但她媽媽,也不是正常死去的。她們家的那兩個好鄰居,是你爸爸的人。”
邵厲言聞言,心裏震驚的早已說不出來話,想起平時那兩個鄰居的麵孔,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上班下班,和藹可親,有個十幾歲的兒子,天天按部就班的生活而已,怎麼會……
“然後呢?”他問。
“你父親已經知道你和她有瓜葛,我們的父母,你也知道,即便你在強大,也鬥不過他們,你沒有能力護她周全,最好趁早離開她,她已經失去父母,你不想她變得更悲慘吧?”夏彥輕描淡寫的問道。
“你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邵厲言抬頭,問她。
“不,剛才那些,不過是題外話,我要說的,還沒有開始。”夏彥回答。
“你說。”邵厲言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秋涼的事情,我問心無愧,我並不知道她有那樣嚴重的抑鬱症,你和成雪詩的事情,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如若不然,我會像我父親一樣,讓她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是個公眾人物,不比別人,無法承受你悔婚的後果。”夏彥說完,便拎起自己的包包要走。
低頭的瞬間,耳邊已經響起分崩離析的破碎聲,劇烈而轟鳴,她驚慌的抬頭,邵厲言已經站起身,沙發旁邊的台燈早被他擲在大廳的地板上,粉身碎骨。
他抬起手,目光帶著決絕與不羈,“我邵厲言,還沒有怕過誰,不管你是,還是你父親,都威脅不了我!”
夏彥被他那殺人的目光嚇住,身體不由顫抖起來,管家已經慌慌張張的跑出來。
“我們是威脅不了你,你父親呢?我不會罷休,隻要我不罷休,他們也絕不會罷休!”夏彥站起來,用盡力氣吼出一句,便拎起包,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