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心裏很不喜歡徐玉珍的決定,但我還是沒有說出來。
在這個家裏,我已經很少說話了,我少說一句,就會少挨一個拳頭,何樂而不為?
“媽媽想讓我做什麼?”
我順從的望著她,她點了點頭,“我知道有一家飯店在招洗碗的小工,你就去洗碗吧。”
我就知道會是這類的工作,我甚至想象的出來以後她找各種借口勒索我工資的樣子。
但這些,對我都沒有意義,我正要點頭,何文傑卻像瘋了一樣從房間裏跑出來,氣呼呼的站在我麵前望著徐玉珍,“不去工作,陳沫不能去工作!”
那是他第一次拉我的手,也是他第一次為了我頂撞徐玉珍。
“文傑,陳沫她是大姑娘了,怎麼不可以去工作?”
對待何文傑,徐玉珍永遠有著用不完的耐心,“我這是在鍛煉她,不然她以後怎麼養你?”
何文傑根本不管徐玉珍說什麼,就是死死的拽著我的手怒視他媽媽,“我就是不讓陳沫去刷碗,你要是再逼著她去,我就死給你看!”
徐玉珍怎麼也沒想到何文傑的反應會這麼激烈,忙的就點頭,“好好好,不去不去,我們文傑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不好?”
何文傑這才消氣,拉著我的手就去了他的屋子,“今天陳沫不去幹活了,你自己去吧!”
然後,他‘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我從來沒有見過何文傑生氣,除了我剛來的那天晚上他威脅我之外,我不懂他是怎麼了,卻為他對我的維護而有一點點感動。
所以,何文傑是真的是傻了嗎?
若是,他怎麼會突然站出來為我說這些話呢?
我想問問他,他又已經恢複了那瘋瘋癲癲的樣子,還使勁揪我的臉,揪的我生疼。
可我不生氣了,因為他維護了我啊。
而多少年以後我才知道,他之所以不讓我出去刷碗,不過是為了他自己霸道到變態的占有欲。
沒有去工作,徐玉珍又開始挑我的刺,三天兩頭的打我一頓,我身上又開始青一塊紫一塊,不過她都是在何文傑不在家的時候打我,還警告我不準告訴他。
我能怎麼辦呢?
隻能按照她說的做。
不然,我又得挨一頓狠的。
但何向東突然對我殷勤了起來,以往他雖然不像徐玉珍那樣愛找我的麻煩,卻也不會多問我,但自從我來了月經之後,他竟然開始主動關心我。
對此,徐玉珍不滿了很多次,每次何向東都說他這是在為兒子以後的幸福生活打基礎。
但直到那件事發生之後,我才知道何向東一直都在撒謊。
那天徐玉珍,何向東帶著何文傑去吃大桌,農忙結束的我也好容易有了在家休息的機會,中午正睡著,突然聽到砰砰砰一陣有力的敲門聲。
我不知道是誰,謹慎的從雜貨間裏出來問了一句誰,就聽到何向東的聲音,“小沫沫,乖,給爸爸開門,是爸爸回來了。”
我以為何向東回來了,徐玉珍,何文傑等人也就回來了,可當我真的打開門才發現,回來的隻有何向東一個!而且他還喝了酒!
“媽,媽媽呢?”
我顫顫巍巍的問著,總覺得家裏隻有我和何向東兩個人有些不妥。